只覺得耳膜生疼
他忍着頭疼離開牀榻,走了兩步後,北竹的聲音果然消失了。
再走近兩步,那如嗡嗡蒼蠅的聲音又鑽入耳中。
至此,沈暮塵已經完全明白。
讀心異術只能在一臂的距離之內才聽得到,剛纔北竹和顧清寒就跪在牀榻前,所以他才能聽
到他們的心聲。
而一臂之外的太后等人,他都沒聽到聲音。
剛纔他叫季淑妃靠近就有此猜測,現在就更加確認了。
沈暮塵看了眼面色穩重的北竹,冷聲說道:去,查公主近日都去了哪裏。”
北竹立即道:是”
北竹帶着狐疑退下了,他總覺得陛下的眼神,怎麼好像在嫌棄他
北竹退下後,沈暮塵沉默的坐了一會,站了起來走到門前,在門外等着伺候的兩個太監的聲
音也傳入耳內。
只不過太監的心緒太雜亂無章,有時候能聽到幾句,有時候卻一片空白,人的思緒轉瞬萬變
,快得抓不住的時候自然也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沈暮塵瞭然,重新走回內殿,在一株紫羅蘭翡翠雕刻的蘭花上按了一下。
牆壁悄無聲息的旋轉了起來,露出一個小小的門,沈暮塵走了進去。
暗室內有兩排夜明珠,將室內照得如白晝一般亮堂,裏面什麼都沒有,除了副畫像。
畫像.上的少女明眸皓齒,靈動得彷彿活了過來,沈暮塵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心防,低低解釋
道:“你會怪我嗎”
自然是沒有什麼迴應的,沈暮塵眼神黯然,擡手壓住了畫像.上的兩個字
顧雪。
顧清寒剛被押回東三所,立即昏了過去。
沈雪嫣回到自己的落梅閣之後,一直等到後半夜纔等來了一個人影。
“那邊傳來消息,今日季淑妃去冷宮驗那位的身,發現守宮砂已經消失。”
沈雪嫣捏着黑棋的手指猛然頓住
她臉上依舊是與世無爭的樣子,唯有泛白的指尖泄露出她內心的憤怒。
“知道了,你下去吧。”
屋內一片靜悄悄,半晌,突然嘩啦一聲響起,全部的棋子被沈雪嫣砸到地上,黑白色的玉棋
在地上蹦彈不停
“公主貼身宮女衾蘭小心開口。
沈雪嫣要緊了牙齒,努力壓下自己的憤怒。
爲了讓他接她回來,她五歲的時候硬是挺着劇痛,讓刀子伸進喉嚨裏生生割下一塊軟肉
整整一年她都不敢說話,日夜用藥浸着,才養出了這一聲特殊的嗓音。
入宮五年,她用盡心思,不是爲了當這個公主的,而是要當他的皇后,她要取代那個死了
五年的女人,成爲他的心尖寵
她身邊的宮女衾蘭上前將棋子慢慢撿回,問道:“公主,要奴婢給您上茶嗎”
沈雪嫣重新坐了回去,聲音恢復了平靜,說道:“不用了。”
衾蘭又說道:“我們要怎麼辦”
沈雪嫣想起今天沈暮塵的反常,低聲說道:“什麼都不用做。
季淑妃那樣的人,怎麼能容忍顧清寒得了寵幸
“顧家不是還有一個四歲的小孩麼算算時間應該快死了吧,她們坐不住的。沈雪嫣眼底寒
光一閃。
顧清寒,賣父殺母怎麼夠蠶食自己的弟弟妹妹,最後看誰還能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