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俞德妃的宮殿。
少了兩瓶止血的藥粉俞德妃拿着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翻了一頁。
今日要用止血藥粉的就只有一那就是顧清寒
她身邊的大宮女說道:“娘娘,太傅今天告誡我們莫要輕舉妄動
俞德妃勾脣說道:誰說本妃要動了這不是有季淑妃那種蠢人衝在前頭麼你將消息'不小
心'的泄露給她就好。”
大宮女道:“是。”
俞德妃譏誚一笑,等季淑妃知道太醫院少了兩瓶藥粉,肯定找藉口去將這件事鬧開來,到時
候所有的禍端還不是引到顧清寒身上去,哪裏需要她動手
鬧吧最好鬧得兩人都被陛下厭棄,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來人,準備就寢”她將書放下,慢悠悠的進了內殿。
另一邊,白子羨抓着兩瓶藥粉飛進了東三所。
“小黑雪醒醒他拍了拍顧清寒。
顧清寒睜開眼睛,沒有力氣的說道:“師父,你回來了”
白子羨一邊將她破爛的衣裙撕開,邊說道:“忍着點啊”
說完,將藥粉撒到了她翻開的血肉上面
顧清寒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血肉火辣辣的,那滋味真是難以言說
白子羨看了她一眼:“滋啦.孜然烤肉我感覺我現在就是個烤肉的,來,多加點孜然
顧清寒翻了個白眼。
白子羨又說道:難得啊,你競然沒有痛暈,那天給你做手術時你嘴脣都顫個沒完。”
顧清寒忽然問道:“師父,人痛習慣了是不是就會麻木,不痛了”
白子羨嗤了一聲道:怎麼可能人體的皮膚和黏膜直連接到脊髓再到大腦都有完整的感
覺神經系統,無論何時受傷都會覺得痛的,完全沒有痛習慣了就不痛這種說法。”
顧清寒哦了一聲,奇怪的說道:“那爲什麼我現在覺得沒那麼疼呢
白子羨咦了一聲,“真的假的”
顧清寒點頭。
在御書房殿前被杖責,她那時候都痛得暈了過去,按照白子羨的說法,她現在沒理由不痛的
這奇怪的現象白子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兩人說了幾句便放棄了糾結。
我已經託夢叫我媽燒我醫書來了,到時候你就自己多學學、多看看。”
白子羨一邊叨叨叨,邊隨手將瓶子扔在牀邊的桌子上。
顧清寒忽然說道:“師父,你能不能幫我去紫陽宮拿個東西”
白子羨嘀咕道:噦幾八嗦的,師父聲喊,跑腿活全部是我幹。我當初怎麼就收了你這個
學生”
話雖如此,他也依言出去了,過了一會他又回到東三所,卻見顧清寒已經睡着。
白子羨靠在牀邊,微不可查的嘆了一聲,盯着顧清寒熟睡的臉。
“血召能頂三天,你也就只能使喚我三天了,以後我纔不來呢,切
他嘀嘀咕咕的站起來,在房內轉了圈。
嗯那個小宮女去哪裏了白子羨疑惑道。
趁着顧清寒睡着,白子羨出去轉了一圈,他本身是鬼,對陰氣匯聚的地方也比較敏感,不一
這就是古代的地牢參觀參觀“他飄乎乎的飛了進去,卻聽到一聲熟悉的慘叫
白子羨一愣,連忙朝聲音發出的地方飛去,竟見小紅被綁在架子上,渾身橫七豎八都是鞭痕
“季大將軍,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一個士兵說道。
季向風哼了一聲,“垃圾,這麼不經打。給我潑醒她”
嗶啦一聲,小紅被水潑醒,顫抖的看着季向風。
季向風上前捏住小紅的雙頰,呸了一聲說道:“今天護着你們家娘娘的時候不是嘴很硬嗎
現在怎麼不吭聲了”
小紅緊咬着牙,眼淚不停的流,卻不吭一聲。
他拿起燒紅的鐵塊,冷笑到:“本將軍今天就給你臉.上烙個印,讓你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
他說着就將鐵塊朝小紅臉上按去,邊肆意的大笑。
這什麼人,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臉,竟然要在別人臉上烙印簡直慘無人寰“白子羨憤
憤的說了一句。
眼看那烙鐵就要印到小紅臉上,他擡手就將烙鐵朝季向風臉上按
季向風便看到自己手一.歪,那烙鐵猛的朝自己臉.上印來
他眼睛陡然瞪大,硬生生的偏臉
只聽滋的一聲,烙鐵燒掉了半截鬍子,發出一陣焦味。
地牢內呼的一聲平地起風,周圍突然變得有些陰冷,季向風皺眉:怎麼回事”
他當然不信什麼鬼身,想當初他殺了顧府八十九條人命,真的有鬼的話他們不早來找他報仇
了
他將烙鐵重新燒紅,然而這次依舊如此,那烙鐵突然歪差點沒燙到他眼皮上
季向風眼皮直跳,盯着自己的手。
白子羨撇撇嘴:“這血召還是不行啊嘶,這人身上戮氣太重,我也小宮女你只
能自求多福了。”
戮氣太重之人鬼都怕,白子羨就是想趁機暗算一下也沒辦法,誰叫他只是個鬼呢
不過經過這麼一鬧,季向風的眉頭也越擰越緊,覺得自己的手可能有了什麼毛病。
季向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體魄,當即也沒心思折磨小紅了,擺擺手說道:明天天亮後,
把人扔到東三所去。
他說完就走了,暗想着明天親自去太醫院一趟,找人看看怎麼回事。
地牢陰森,白子羨檢查了下小紅,確認她死不了之後便走了。
他雖然能動一些器物,那也僅限於此,一個大活人他不可能搬得回去,更別說小紅還被綁着
在他走後,地牢的陰暗角落裏突然飄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臉上被劃得橫七豎八的,陰
森不已。
紅衣女鬼悄悄跟在白子羨身後來到東三所,遠遠盯住了屋內的顧清寒和白子羨,眼底幽光閃
爍。
只是此時天色將亮,她只能藏了起來。
顧清寒趴了一個晚上,也許是睡夠的原因,醒來時竟還覺得有些精神。
她完全不知道,此時的太醫院丟了兩瓶止血藥粉的事情已經被季淑妃鬧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