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剮了李進忠一眼,得意的扭着腰進去了。

    李進忠氣得瞪眼,恨不得揪住她的後衣領像丟狗一樣丟出去。

    顧憐兒心花怒放的進了廣明殿,這可是陛下的寢殿呀,她竟然進來了

    她可聽說了,從沒有人能在陛下的寢殿裏留夜呢。

    不行,她今晚一定要留在這裏過夜不可

    顧憐兒眼神一轉,嬌滴滴的說道:“陛下,人家給您燉了雞湯呢,那些該死的奴才都不長眼

    竟攔人家,陛下要給人家做主呀

    她喋喋不休的說着,卻不見沈暮塵滿臉陰冷的看着她。

    “陛下,快來嚐嚐人家做的雞

    顧憐兒完全看不出沈暮塵的臉色,端着湯朝御案前走去。

    見沈暮塵沒有阻止,她更高興了。

    她擡手隨意的將桌面上的奏摺掃到一邊,將雞湯放下,“來嘛陛下.&“

    沈暮塵冷眼看着她的動作,忽然問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顧憐兒手一抖,勉強笑道:“陛下討厭啦,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人家肚子裏懷的不是陛下的孩兒能是誰的

    沈暮塵不語,一曬不瞬的盯着她。

    顧憐兒有些慌,心裏上下打鼓。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知道.

    不可能

    顧憐兒的腦子不太靈光,除了反反覆覆一句不可能: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想。

    都說蠢的人腦子也遲鈍,果真不假。

    沈暮塵沒有耐心,直接問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顧憐兒張了張嘴:“陛下說什麼,嬪妾真的不懂啦.

    但在沈暮塵如夜梟一般的銳利眼神下,顧憐兒撒嬌的話戛然而止,腦子嗡嗡的一團亂。

    她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怎麼就被陛下發現得這麼快呢

    想到有可能會被趕出皇宮,顧憐兒就告訴自己絕不能承認,死都不能承認

    那人說我要是敢暴露半分我就死定了,不行不行,啊啊啊不行不行

    她的腦子就跟個車軲轆似的,除了來回滾動着不行和啊啊啊,就沒有其他想法了。

    對於這樣豬一樣的腦子,沈暮塵臉色越來越冷

    “那人究竟足誰“他陡然喝了一聲

    顧憐兒一呆,終於有了一絲端倪:那人,那人是誰我怎麼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我我

    她在偏殿等候的時候,只聽到白子羨的聲音,的確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再加上地牢裏那個蒙面人也是雌雄模辯的聲音,顧憐兒一心想要取代顧柔兒,更沒有去看那

    人是高是瘦是圓是扁。

    真正是腦子一片空

    至此沈暮塵也知道了,顧憐兒什麼都不知道,只足任由別人操控的一個棋子而已,是什麼都

    問不出來的。

    “滾出去“他冷冷斥到。

    顧憐兒怎麼甘心錯過這樣靠近他的機會

    看着他這眉目如畫、清冷絕塵的樣子,她早就想撲上去了,怎麼可能滾

    “別嘛,陛下“顧憐兒垂淚欲滴,可憐巴巴:“陛下日理萬機,人家專門做了雞湯

    她邊說一邊端着雞湯靠近。

    沈暮塵剛要把她甩下去,卻聽李進忠慌忙的聲音:“陛下貴妃過來了

    他手指一僵,競像被抓了奸一般,被李進忠慌張的聲音帶歪了。

    也不想想他可是帝王,再說了自己什麼都沒

    “快滾下去“他怒道。

    顧憐兒早在聽顧清寒來時就朝沈暮塵撲去了,她心裏的嫉妒壓都壓不住,發誓要讓顧清寒明

    白誰纔是陛下最寵愛的人

    沈暮塵擡手一扭,顧憐兒手上端着的雞湯哐噹一聲掉了下來,顧憐兒順勢朝他身上摔去。

    “哎呀陛下救命呀

    顧憐兒假惺惺的喊着,邊胡亂的扯自己的衣領,然而下一刻就被沈暮塵踹飛了。

    顧憐兒撞在御案上,反彈撲在沈暮塵前面的地上。

    顧清寒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顧憐兒趴在沈暮塵腳邊,衣衫凌亂,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色。

    她斂下眼簾,福身行禮:“妾身打擾陛下妾身這就告退”

    沈暮塵忙低喝了一聲:“站住”

    顧憐兒故作嬌羞的遮住胸前風景,面嗔怪道:“哎呀,姐姐怎麼來了嘛,都沒有一聲通報嗎”

    顧清寒冷撇了她一眼:“陛下說妾身來廣明殿不需要通報,是妾身唐突了。”

    顧憐兒一聽頓時眼紅不已,心裏憤憤不平。

    爲什麼顧清寒來陛下的寢殿不需要通報,而她卻被層層阻攔

    沈暮塵冷冷的看了李進忠眼。

    李進忠連忙上前,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一反正他也不算得上是男人拖起顧憐兒就走

    怪他剛剛怎麼就慌了,應該出去與貴妃虛與委蛇纔對。

    但話說回來,若他故意拖着貴妃然後顧憐兒又出來了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解釋不清了嗎

    唉,不管是怎麼樣都不討好

    李進忠想着,對顧憐兒更是厭惡,出了殿門就將她丟了出去

    顧憐兒不甘心的撲回來,叫嚷道:“讓我進去&“

    怎麼能讓顧清寒獨享陛下

    如果註定不能一人伺候一夜,那麼兩人一起她也是能接受的

    顧憐兒沒什麼太深的城府,心裏想的幾乎都體現在臉上,李進忠越看越噁心,趕蒼蠅一樣擺

    手:“快來人快來人將柔美人請出去”

    禁衛二話不說,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顧憐兒的手臂就走。

    廣明殿內。

    沈暮塵看着專心擺弄銀針的顧清寒,聲音乾澀的說道:“朕與她什麼都沒發生。”

    顧清寒回頭,嘴角掛着溫柔的笑:“陛下不用跟妾身解釋,就算陛下和柔美人發生了什麼也

    是應該的。”

    副賢惠大度的樣子,換成別的男人早就心花怒放了,可是沈暮塵心底卻是一沉,變得氣悶

    起來。

    “朕與她怎麼樣,你都不介意“他問。

    顧清寒搖頭:“妾身不介意。

    沈暮塵:

    她連問都不會問,點點喫醋的端倪都沒有。

    男人最愛的就是全心全意愛着自己、卻又乖巧懂事不爭寵的女人。

    顧清寒自認爲自己表現滿分,但沈暮塵的臉色卻更加難看,甩袖子就朝金華閣裏面走去。

    “朕衣服髒了,進來給朕更衣……他冷冷說道。

    顧清寒溫溫柔柔的低頭:“是,陛下。

    不過一想到剛剛顧憐兒跪在他腳下的場景,顧清寒就覺得有些反胃。

    她強忍若進去給他把衣服都脫了,一如往常。

    沈薯塵側耳傾聽,只聞她內心斷斷續續的聲音:.

    白天的溫飽思淫慾,昏.君

    沈暮塵據脣。

    在她心裏他就這般不堪麼。

    他盯着她,她卻低着頭沒看他一眼:“陛下請趴好,妾身這就給您鍼灸。”

    沈暮塵悶聲說道:“不是時辰還未到麼

    顧清寒:“不要緊,提前或延後半個時辰都沒關係。

    沈暮塵乖乖趴下了,還想再聽她聲音,卻見寒光一閃,她的銀針已經紮了下來

    “呃“沈暮塵一聲閣哼,總覺得這次比以往更痛

    所以她還是生氣了對不對

    沈暮塵彷彿病態了一般,想到她下手狠可能是因爲喫醋,喫醋就是在意

    所以她扎得越痛他就越甘之若飴

    顧清寒突然說道:“陛下,妾身今夜在廣明殿伺候您,好不好”

    沈暮塵倏然睜開眼睛。

    “爲何“他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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