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一邊說着邊擡手,幫他揉捏着太陽穴和頭部穴位。
沈暮塵閉上眼,十分受用的樣子。
李進忠推門進來:“陛下,乘攆和馬車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出發嗎”
沈暮塵點頭:“刻鐘後出發。”
顧清寒驚訝道:“不喫晚膳了嗎”
沈暮塵不回答,而是說道:“你去準備準備。
顧清寒滿腹狐疑的下去收拾了,小紅和福萬全急急忙忙進來,手裏還端着胭脂、首飾、衣服
什麼的。
“娘娘,更衣吧
顧清寒看着那些胭脂首飾,問道:“誰讓你們把這些東西拿來的”
沈暮塵掀開簾子進來,說道:“朕讓他們拿的。
顧清寒只好閉嘴:“那等妾身收拾完了,就讓他們拿回去。
沈暮塵拿起軟布洗了把臉,淡淡說道:“不必,反正以後也要用的。
顧清寒一頓,他這是什麼意思
宮門外,俞德妃一直在等候着。
眼看兩個宮女太監端着首飾、胭脂、衣服什麼的進去了,她微微垂眸,心底分嫉妒。
廣明殿向來沒有這些東西,如今看這樣子顧清寒是準備長久住在陛下的寢殿了嗎
成何體統
“簡直沒有一點規矩&“俞德妃忍不住冷聲說道。
住在廣明殿意味着讓陛下分心,陛下日理萬機,哪裏能被打擾
顧清寒也太放肆了
如今她還不是皇后,否則非要將顧清寒拉下去打十幾大板不可
大宮女也跟若憤憤道:“就是,除了會拖累陛下還會做什麼哪像我們家娘娘這麼懂事娘
娘這般明事理簡直就是六宮表率
俞德妃受了這一記馬屁,心裏好受了一些。
她時刻謹記得以後她纔是皇后,只要她祖父在朝堂一天那這就是必然的趨勢,她不急
顧清寒今天就得意吧,以後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玩死她
正在這時候,只見一行人走了出來。
沈暮塵坐在乘攆上,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顧清寒。
兩擡乘攆並駕而行,再一次衝擊了俞德妃的眼眶
只有皇后才能和帝王並駕齊驅,顧顧清寒她算什麼東西
剛剛的信念下一秒就被顧清寒踐踏了,俞德妃揪緊了手帕,剛貼好的指甲又掐斷了兩枚
“陛下“俞德妃攔在乘攆前,委屈的喊了一聲。
乘攆停頓,沈暮塵居高臨下的冷睨了一眼,淡聲道:“有事”
俞德妃心底千翻百轉,將所有的憤恨和不甘都壓在心底。
她做出一個溫柔的表情說道:&“聽聞陛下要去賞燈,那裏河燈妾身都沒見過呢陛下,人
家也想去看看
俞德妃從未這樣撇嬌過,她直是高做的、清冷的,自持身份從來不做這種故作嬌媚爭寵的
顧清寒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俞德妃本就覺得無地自容,聽到她這笑聲頓時就炸了。
“顧貴妃笑什麼”她窩火的說道。
顧清寒撇了撇嘴,微笑着轉動掛在腰間的銀鈴:“人家沒有笑呀,俞德妃你繼續。”
她這樣子不用說撒嬌了,只一聽就讓人沉醉,沈暮塵忍不住看了一眼。
顧清寒很明白這具皮囊的優勢,說句實話,比她生前的樣子都好看幾分。
她自然會抓住這樣的優勢,撇嬌服軟討饒,舉動都嬌媚萬千,越發的朝狐狸精'靠近了
也正因爲這樣,才讓俞德妃這樣的痛恨。
俞德妃醞釀了半天的撒嬌哽在喉嚨裏,硬是說不出口了。
被顧清寒這樣一說,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戲子,在這裏表演以供顧清寒觀看
這讓俞德妃惱怒極了,偏偏還不能罵回去。
她只好看着沈暮塵:“陛下”
沈暮塵從顧清寒身上收回視線,冷淡道:“如今已經這時辰,你不必再出宮了。”
按照宮律出宮之前要準備很多手續,時間的確來不及。
俞德妃驀然覺得好委屈,出宮不出宮還不是他句話的事情
他就是不肯而已
她不甘心,她都已經洗漱打扮好等了大半天,就這樣算了
剛要說話,顧清寒卻開口了。
陛下,快走快走,人家等不及要看燈了”
顧清寒伸出一隻手,隔着乘攆拉住沈暮塵。
沈暮塵看了俞德妃眼,終究還是說道:&“若你想去看燈就自己去,朕沒時間等你。“
說完就命人出發,乘攆搖着一串銀鈴轉眼消失在宮苑間。
俞德妃氣得渾身發抖,好想尖叫一聲,但只能憋着
“娘“她身邊的大宮女委屈得都快哭了。
俞德妃胸膛急劇起伏,咬着牙進出一句:“走去準備
先出宮再說
顧清寒坐在乘攆上,臉上有點不高興。
沈暮塵道:“又怎麼了”
她哼了一聲:“陛下花心說好了只和妾身去賞燈,如今又應允了俞德妃前來。“
沈暮塵嗯了一聲,也不辯解。
這幾日上奏顧貴妃獨得專寵、不合情理的摺子太多了。
作爲帝王其實連寵一人的權利也是沒有的,他盡最大的權衡護住她,只盼她不必算計太多。
算計他一個就夠了
顧清寒扭過臉,心底輕哼。
渣男花心大蘿蔔,師父說的果真沒錯,天下烏鴉一般黑
沈暮塵眸子倏然一沉,眼底變得有些陰暗。
她那個師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