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女子月事對男人來說是大禁忌。
半響的慌亂過後,沈暮塵將顧清寒摟在懷裏,本已經撤下的炭盆居然也擺上來了,兩人靠在軟塌上。
顧清寒暗自鬆了一一口氣,故作羞愧道:“變身謝陛下隆恩都怪妾身不好
沈暮塵:“無妨,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他脣角的笑意看着有些邪氣,深邃的眸子讓人無法逃脫:“五日之後你可得準備好了。朕的貴妃”
咚
顧清寒只覺得心漏了半拍,旋即無限下沉.
她總覺得沈暮塵變了
如帝王這般出色又脫塵的人,旦火力全開,估計全天下沒有一個女子能抵擋得過他的魅力
顧清寒只覺得心尖一陣顫動,彷彿冰凍了許久的花蕾突然裂開了條縫。
不得不承認,她被他撩撥到了。
顧清寒對此十分清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我對他毫無心動的感覺,那纔是不正常
如此脫塵絕俗的美男子,被吸引了也很正常,算不得是男女之情,不過是正常的慾望罷了
她不斷的找藉口來替自己開解。
沈暮塵半靠在軟塌上,一手撥弄着顧清寒的黑髮,脣角微微上揚。
“睡吧。”
他看她頭髮已經烘乾了,便抱起她朝金華閣內走去。
顧清寒臉色微紅,不敢亂動。
沈暮塵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
顧清寒就這樣枕在他手臂上,有些不自在。
肚子有些發寒,即便喝了薑茶也.用.嘶,越來越疼
顧清寒悄悄擡手捂住小腹,慢慢的轉圈圈,企圖讓發涼的小腹暖一些。
沈暮塵忽然伸手,大掌貼在了她肚皮上。
“陛下“顧清寒暗自喫驚,他又想幹嘛呀
卻聽他說道:“閉上眼睛,睡覺。
他溫熱的大學彷彿一個小火爐,源源不斷的給顧清寒傳輸暖氣,顧清寒痙李的痛意競慢慢緩和了。
顧清寒低聲道:“謝謝陛下”
沈暮塵閉着眼睛,沉沉說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他已經幾日未睡,如今顧清寒在臥榻之側,讓他感到無比的心安,眼剛閉上就睡了過去。
顧清寒聽着他輕微的鼾聲,只覺得奇怪不已。
這麼快就睡着了,他很累麼
顧清寒轉頭,望着沈暮塵的側顏。
她生前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他這般相處。
年少時她習慣了跟他一起偷溜遊玩,可那終究是鏡中水月,去不復返了。
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加上沈暮塵已經痊息,廣明殿恢復了以往的肅然。
爲了方便,顧清寒搬回了紫陽宮。
一日之後,顧清寒倦倦的縮在軟塌上,看着偶爾落下的銀杏葉子。
僅是一日一夜沒有見到沈暮塵,她竟然在心底升起了幾分難言的情緒,讓她煩躁不已。
眼看天色已黑,她漫不經心的看着宮門發呆,忽見一個白色的影子飄了進來。
因爲紫陽宮重新修葺的緣故,她剛靠近又猛的後退了。
“江染瀅“顧清寒立即坐直,追了出去。
她召了她幾日,她總算來了
顧清寒上下確認她的魂體並沒有受損,這才問道:“出了什麼事你沒事吧
江染瀅眼底有些憔悴的神色,聽聞顧清寒的關心忍不住落淚。
顧清寒忙問道:“究竟怎麼了是不是跟蹤無名的時候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江染瀅看着她,搖頭道:“小雪,他不叫他就是景小公子,景欽啊”
顧清寒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就是景欽
景府被滅門,唯有小公子景欽竟然逃過一劫,如今還在沈暮塵手下做事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原來當年景府的事情不僅和沈令有關,還和沈暮塵有關
顧清寒掩下心底的思緒,看着江染瀅嘆氣道:“你還好嗎”
江染瀅茫然:“我不知道按理來說我該走了,可是這般天人兩隔,我,我無法接受“
顧清寒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
等她哭夠了,顧清寒才說道:“若你想與他見面,我可以成全你。”
江染瀅愕然擡頭,隨即又惶然說道:“不,不要了,我是厲鬼,他是人,若我靠近他只會害了他
她說着勉強平靜下來,問道:“對了,你叫我幹什麼“
顧清寒本想問她跟蹤景欽查出了什麼,現在也不好再問。
她溫聲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想見見我的小情人呀
她說着故意挑了挑她的下巴,噴噴說道:“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爺可不喜歡哭啼啼的女子
江染瀅嘆哧聲笑了,主動說道:“那夜我知道他就是景欽後,太過恍惚,這幾日我一直在
河底,所以並沒有跟隨
顧清寒搖頭:“沒關係的。”
話音剛落,卻見景欽從遠處的宮廊邊出現,朝她們這邊走來
江染瀅頓時啞然,呆呆的看着他,說不出一句話。
顧清寒默然,看着景欽走到面前。
“娘娘。”景欽微微施了禮,又看了她身後的宮門一眼,問道:“娘娘怎的出來了”
顧清寒並未回答,而是問道:“來找本妃何事”
景欽道:“陛下讓屬下來跟娘娘說一聲,那青瓷大花瓶可需搬來。”
顧清寒一頓,微微皺眉。
她那青瓷大花瓶裏住着白棋黑棋他們,如今紫陽宮成了整個皇宮內陽氣最盛的地方,青瓷花
瓶還怎能搬來。
雖然不方便了些,但也只能放在廣明殿偏殿了。
景欽道:“娘娘“
“娘娘如果要搬,屬下這就去吩咐。“
顧清寒溫笑道:“不必了,花瓶不小,搬來搬去多麻煩,就放在陛下哪裏吧”
景欽點頭:“好……
他一邊說着,邊暗暗皺眉,悄然留意周圍的一切。
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又來了,彷彿他身邊站着一個人,他卻看不見
“對了,娘娘的師父是何人呢姓甚名誰陛下此次能逃過一劫到底還是娘娘的師父教導有
方,陛下有意開國宴、對娘娘的師父當面感謝。”
景欽看着顧清寒,微笑着說道。
顧清寒暗自冷笑一聲,國宴
她就說景欽怎麼可能爲了一個花瓶的小事特意過來,原來是替沈暮塵來打聽消息的。
顧清寒先是福身感謝陛下隆恩,才說道:“本妃師父姓白,名子羨,是一個遊歷世間的仙醫
,難以尋其蹤跡,就是本妃都見不到他。”
景欽笑道:“好的,屬下這就去回稟陛下。”
他看得出顧清寒沒有說謊,的確有白子羨'這個人存在。
只是沒料到這麼順利,還以爲會幾番周旋
景欽行了一禮,才轉身離開了。
夜幕下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江染瀅下意識飄上去,喚了一聲:“景欽“
景欽的腳步忽然停
景欽停下腳步,回頭疑惑的看着顧清寒。
剛剛是她喊他麼
可是顧清寒並不知道他的姓名,他剛剛似乎聽到有人喊他景欽”來着。
但見顧清寒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見他回頭還奇怪道:“還有事”
景欽微微搖頭:“無事,就是告訴娘娘早些回去,外面涼。”
顧清寒點頭,轉身跨進宮門。
在回頭之際,看到江染瀅已經跟着景欽上去了。
幽夜從正殿裏走出來,顧清寒將它脖子上的鬼符摘下,親自戴在身上。
“幽夜跟上前面那個黑衣男子,撓他”
凼夜喵了一聲,輕盈的竄上牆頭出去了。
景欽走了一路,倏然回頭,盯着宮廊之外的一棵梅花樹。
如今開春,梅花已經到了晚花期,微風吹佛落下飄揚的花瓣。
那夜的詭異感覺又來了
《神醫棄女顧清寒沈暮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