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着他喉嚨,讓他喘不過氣來,氣急敗壞之下口無遮攔。
衆臣子看不見什麼厲鬼,只覺得眼前詭異不已
還有季向風說的話,簡直毫無底線
“天啊,竟然真的是
“什麼大德大義,日日供香竟然親手虐殺了自己的妻子
“過河拆橋無恥之輩.如此人渣如何能但當大任”
有罵季向風的,就有替他說話的:
“唉,不過也情有可原吧聽聞寧大小姐脾氣暴躁,善妒小氣,非但不幫自己夫君納妾,要
是哪個女子多看季將軍一眼都要非打即罵.&“
顧清寒看了一眼幫季向風說話的人,剛剛不吭聲,現在季向風即將遭遇無法挽回的境地,他
卻站出來了。
如果我沒記錯,此人是奉常簡雲飛.夜離兮的人麼
西唐的九王爺勢力滲透竟已經到了這地步
沈暮塵面色沉沉,並不在意她說的那個臣子。
他捏着茶杯,一飲而盡。
雖知她能召鬼馭鬼,可每每這種時候,他心底總是壓抑難言。
原本她生活在陽光之下,是完完整整的一個人。
如今卻半隻腳在陰,半隻腳在陽。
他怕極了她哪日突然回到陰界,再也不回來了
殿堂下,寧蘅亮老淚縱橫。
剛剛一眼雖轉瞬而逝,但他依舊是看到了。
他的女兒他視爲掌上明珠的女兒
竟死得那麼慘,生前究竟經歷了什麼虐殺啊
寧蘅亮紅了眼,錚一聲抽出身後禁衛的大刀,朝季向風砍去
噗
季向風肩膀都被削了半邊,頓時血流如注
也正是因爲這一刀,季向風終於在鬼魘中清醒過來,冷汗連連的看着四周。
見寧蘅亮還要衝上來,季向風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剛要奪刀砍回去,又被寧姿攔在眼前
季向風壓低聲音,滿眼殺意:“生前我都能殺你,現在就算你是厲鬼又能怎麼樣”
他身上騰起戾氣,寧姿頓時就不佔優勢了。
老人家說過,見鬼的時候不能怕,要比它更兇更狠,那麼就是鬼怕人不是人怕鬼。
這道理放在眼前也是一樣的,寧姿被季向風身上的殺伐戾氣撞得飛出去,只能在邊尖叫連
連。
禁衛立即上前將寧蘅亮攔下,奪過了他手裏的大刀:“陛下面前,不許舞刀弄劍
寧蘅亮只好退下,雙目通紅的瞪着季向風。
季向風緩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陛下,您聽微臣解釋
沈暮塵不說話,顧清寒嗤笑道:“都這地步了,季將軍還要說什麼呀你的兩位平妻與季貴
人、禁軍勾結意欲謀反,而你品行斑劣、謀殺親妻,可見也好不到哪裏去。”
“季家滿門,竟都是這等奸佞之徒,依照本妃看,滿門抄斬都不爲過
季向風已經沒有開始的耐心和淡定,指着顧清寒的鼻子怒罵:“本將軍知道了,一定是你
這妖妃作亂陛下,邪祟妖佞不可留啊有這妖妃在,我大虞江山危矣
季向風這人就是這樣,知道無法辯解了,就把火引到別人身上,聲勢浩大的討伐,自然而然
這一招以前都沒失過手,現在卻不好使了。
顧清寒再次給沈暮塵倒茶,腰間已經被他捏的發疼刺痛,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樣青紫交加
她眼底閃過一絲惱火,冷冷說道:&“本妃是妖妃的話,那季將軍是什麼呢簡直就是惡魔
“還有,諸位真的覺得,季向風只是個人作風問題麼昨夜陛下可和本妃說了,季向風在皇
城走馬巷王大力鐵鋪那裏,私藏甲胃三萬副
俞太傅大驚失色:“什麼私藏甲胃”
顧清寒點頭:“沒錯。對妻殘忍虐殺,對屬下肆意奪妻搶女,對陛下心生不臣、屢屢石犯,
他真的以爲自己是天下的統治者了麼”
俞太傅臉色鐵青,肅然狠厲。
若說前面的問題只是個人恩怨,.時糊塗,那麼私藏甲胃的事情絕對不能忍
俞太傅冷然說道:“陛下,顧貴妃說的可是真的,
沈暮塵舔了舔發乾的嘴脣,冷淡道:“貴妃的話,就是朕的話。”
平時他要是這麼說,俞太傅和一些老臣都要炸鍋了。
但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顧清寒紅顏禍水,一心都在私藏甲冑&“這件事上,如臨大敵。
“季向風,你好大的膽子果真如顧貴妃所說,再假以時日,你是不是要黃袍加身、謀權篡
位
“如此狼子野心,絕不能留
季向風如墜冰窖,知道這回是真的玩完了。
他眼睜睜看着顧清寒掩嘴冷笑,眼底盡是挑釁和得意。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今夜的這一切,都是顧清寒設計的
從守備之女林苗兒,再到各臣子的家卷丫鬟,再到寧蘅亮的突然發難,將七年前的慘案真相
揭露。
最後到私藏甲胃的事情
一步一步,推波助瀾,將他逼到了眼前這般境地。
而這一切是從哪裏開始的
季向風陰駕的看向季詩詩,沒錯了,一切的開始,就是從西三所藥瓶丟失一案開始的
從季詩詩去西三所找顧清寒的麻煩那時候起,切禍端就開始埋下了,滾雪球般越來大越
來越無法收場
後來幾次連降,不是跟季詩詩有關,就是跟季佩佩有關
這兩個逆女天天想得到陛下寵幸,偏偏又是頭髮長見識短,被別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憑白將
他害成這般
季向風怒從心起,猛的上前扼住季詩詩的脖子,反手就是幾個大巴掌,將季詩詩打得鼻血橫
流
“逆子說是不是你跟別人勾結,陷害爲父”
到了這時候,季向風還想負隅頑抗。
但卻不想想,私藏三萬甲冑這麼大的事情,一個季詩詩怎麼可能做得到
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爲季向風說話,唯恐大火燒到自己身上
切,已成定局
季詩詩鼻青臉腫,哭都不知道跟誰哭去
她眼前有些恍惚,心底冒起一個念頭:如果一開始她不去招惹顧清寒,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
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