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吻,沈暮塵沒有再放開。

    顧清寒也忘了自己的手還按在他的心臟之上,甚至本能的移動手,攀上他的肩頭

    沈暮塵的衣裳,就這樣落了下來。

    沈暮塵呼吸早已亂得不像話,與她的紊亂交織在一起,整個金華閣彷彿都沉浸在暗潮洶涌之中。

    沈暮塵親啄着她的臉頰、輕顫的睫毛、眉心……虔誠如朝聖,心尖的悸動如暖陽,如洪流一般席捲了他渾身每一寸血液。

    “陛下……”顧清寒掙扎。

    他……他究竟……想做什麼……

    顧清寒的理智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此時的大腦有些傻,明知故問。

    沈暮塵微微勾脣,親啄她的耳朵,輕聲低語:“朕來履約了。”

    五日之約……!

    顧清寒瞪大了眼睛,瞳孔卻有些渙散。

    不……不行……

    突然要把自己交出去,顧清寒不知道怎麼的,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陛下……等一下……!”

    沈暮塵聽着她斷斷續續、潰不成軍的掙扎,脣角的弧度越發迷人。

    等?

    “不,朕不等。”

    等她恢復了理智,再拒絕他嗎?

    不存在的。

    沈暮塵微微垂眸,看着她的手已經軟了,搭在他腰間,另一隻手卻像她內心的掙扎一般,胡亂抓撓着他的胸膛。

    他十分受用,回之以同樣的禮遇。

    溫熱的感覺忽然讓顧清寒一顫,理智瞬間回神!

    她狠狠的將自己嘴脣咬出血,劇烈的疼痛終於讓她徹底的找回了理智。

    沈暮塵一僵,俯身就要擒住她流血的脣,顧清寒卻頭一偏,倔強的不看他。

    不拒絕,但也不接受!

    她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寫着抗拒!

    沈暮塵的雙眸被她脣瓣的鮮血刺痛了,自嘲的笑了一聲。

    果然……

    她寧可傷了自己,也要保持冷靜!

    雖然他很想不顧一切要了她,死一次回來之後也告誡自己不論怎麼樣都要將她攥緊,不會再放手。

    但事到臨頭,他的心臟還是疼了。

    很疼……很疼!

    這刺痛在他四肢百骸裏炸開,連同瀛毒詭異的幻象,讓沈暮塵喉間一甜,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他終究是捨不得啊……

    他視若珍寶的女人,他怎麼捨得她不開心?!

    沈暮塵悶哼一聲,頭砸在牀頭上,用盡力氣的隱忍着。

    顧清寒一愣,扶住他肩膀道:“你……”

    沈暮塵垂眸看着她,無奈的笑了笑:“貴妃,朕要被你整死了。”

    顧清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意參雜了太多無奈,亦或是他帶着血的脣角刺痛了她,顧清寒衝動了。

    “放心,妾身不會讓陛下死。”

    話落,她的手已經從他胸膛劃過,落下……

    第二日。

    日掛樹梢,燕子吱吱喳喳的在廣明殿廊下築巢,兩個小太監拿着竹竿想要將鳥巢搗毀,卻被李進忠阻止了。

    “誰讓你們動?”

    “大師父,奴才們也是怕鳥叫聲吵到陛下……”

    李進忠不悅道:“燕子築巢是一種吉祥的徵兆,貴妃喜歡着呢,不許動。”

    太監們紛紛應了是,拿着竹竿退下了。

    顧清寒便是在這鳥叫聲與低斥聲中醒來,睜開了眼睛。

    她臉色有些慵懶,大眼裏蒙上了一層迷茫,頗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懵懂。

    沈暮塵低頭印上脣瓣:“醒了?”

    他側臥在牀榻上,身無一物,遒勁有力的胸膛在晨光下無比誘人。

    顧清寒一僵,腦子嗡的一聲都快要炸了。

    她的手臂痠痛得擡不起來,昨夜的記憶分沓而至,頓時讓她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她,她昨晚到底抽了什麼風啊!?

    沈暮塵微微勾脣。

    雖然與預期的差太多,終究是沒得到她。

    但她的主動卻讓他意外!

    就如沙漠裏乾涸的仙人掌,只需要一點點雨水就能重新看到希望。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被她治癒了,心底的刺痛和絕望斂下去,他又找到了繼續下去的理由。

    昨夜……是他與她有史以來最親密的時刻。

    沈暮塵以手背輕撫她的臉頰,逗道:“怎的這般害羞,昨夜貴妃可不是這樣的。”

    顧清寒嘴角一抽,恨不得將沈暮塵原地掐死算了。

    她狼狽的將衣襟拉攏好,光着腳丫子就要踩下地,卻被沈暮塵一把抱了起來。

    顧清寒忙道:“陛下身體還未好,妾身這就去給您開新的藥方。”

    沈暮塵嗯了一聲,並沒有放開她。

    他啞聲說道:“昨夜辛苦貴妃了,朕畢竟守身如玉二十七載,難免控制不住。”

    顧清寒:“……”

    昨夜她幾次收手,都是被他壓着繼續的!

    想到這裏,顧清寒手臂都一抽一抽的疼,她幽怨擡頭:“陛下,你變了。”

    沈暮塵:“嗯?”

    “以前陛下不是這樣的。”

    “那朕是怎樣的?”

    顧清寒暗道:以前他如不食人間煙火,冰冷狠毒不近人情,任誰被他看一眼,都會被嚇得大氣不敢出。

    在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他還能眼眨都不眨的伸手挖進她腹部的傷口裏,那是真正的冷麪閻王。

    現在?

    悶騷!

    呸!還守身如玉二十七年……騙鬼鬼都不信!

    她一點都不信沈暮塵的話,別的不說,他心底深愛的那個女子,難道就沒發生些什麼?

    如沈令這樣的謙謙君子,在我剛剛死後都馬上找了劉萱……再往後,趙元青、夜柔……更別提多少宮外養的女子。沈令都如此,沈暮塵又能好到哪裏去!

    畢竟兩人是兄弟,她記得年少時沈暮塵很聽兄長沈令的話。

    沈暮塵的手指微僵,一直勾着的脣角也不知不覺抿成了一條直線。

    顧清寒憋着一股氣不說話,沈暮塵暗歎一聲,也不語。

    “來人,伺候貴妃洗漱!”他站起來說道。

    小紅連忙進來,顧清寒看着沈暮塵隨意披了一件衣服,似乎很不高興似的走出去了。

    她撇了撇嘴,盯着自己的右手。

    “小紅,拿皂莢來。”

    小紅喫驚道:“啊?娘娘爲什麼要拿皂莢……”

    顧清寒微微皺眉,“因爲手不乾淨。”

    小紅不敢多問,連忙去拿。

    沈暮塵站在屏風後,背脊發僵。

    她……!

    沈暮塵擡頭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兩腰有些隱隱的疼痛,但也並未在意。

    他走了進去,徑直將顧清寒打橫抱起。

    “要洗手,也是喫完東西再說。”

    不等她拒絕,沈暮塵就將她抱到了外間。

    桌上已經擺好了豐富的早膳,有老湯小面、綠油油的薺菜、清蒸的恰到好處的蒜蓉排骨、無骨雞爪……

    顧清寒又累又餓,拿起筷子就想喫,然而手一軟,筷子啪一聲掉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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