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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寒立即把李進忠叫了進來。
這幾天沈暮塵喫的東西、喫的藥，全都是她親力親爲，藥爐子就搭在外殿，沒有一人進出。
送來的藥材她親自檢查，確定沒問題才煎藥。
煎藥用的砂鍋、藥碗，全都是她親自洗的！
水……
顧清寒雙眼猛的一冷，唯獨水是外面打的，經過重重檢查，銀針、活人試水……全都過了一遍，按理來說是沒有問題的。
但就只有可能是水出了問題。
這幾天顧清寒喫的、喝的也都是同一來源的水，因爲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纔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水是誰打的？”顧清寒問。
李進忠：“這水是老奴親自看着小鄧子他們打的，全程沒離開過視線！”
顧清寒眼神冷然，說道：“去查最近誰靠近過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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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查問行！”
她這話是看着白棋說的，白棋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李進忠遲疑道：“娘娘，其實陛下在上巳日之前就盯住問行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黑衣衛的注視之下，絕不可能動手。”
顧清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你們都覺得問行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卻不知道有一種說法叫燈下黑！”
無色無味、常人喝了不會中毒，唯獨沈暮塵會，這說明水中的毒與他體內的毒是相輔相成的。
這種時候一提到毒，她能想到的就是夜離兮。
如果問行是夜離兮的人，那麼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
“夜離兮好算計！看來當初下瀛毒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瀛毒沒那麼簡單。”
顧清寒如今後悔極了。
早知今日，我當初就該把沈暮塵睡了，用什麼手！
五次……手都酸了，還留下一堆麻煩，還不如直接睡呢……
瀛蛇……瀛蛇，我是不是在哪裏看見過？
顧清寒沉思了許久，突然想起來了！
白子羨家人給他燒來的一堆書中，其中有一本叫什麼神谷野記的……
當時白子羨在抄書，她隨手拿起這本書翻看了一下，還挺吸引人的，不過與醫術無關，更多的是說一些鬼怪傳奇，她看了一下後來睡着了。
之後也沒多想，畢竟鬼怪雜談這種東西民間也多的是，白子羨也沒提到這本書。
但那本書上，似乎提到過一種蛇，具體是叫瀛蛇還是什麼她也沒記住，但習性與瀛蛇有些類似。
事情緊急，顧清寒已經顧不上黑無常的警告了。
她解開手心的繃帶，抓破手心的傷口，血召白子羨！
白子羨正領着顧明庭去往他發現的陰氣聚盛的洞穴，纔剛到洞口，就突然消失了！
顧明庭愣了一下。
梨娘第一個回神，解釋道：“應該是小雪血召。”
顧明庭點頭，隨口問道：“你與白子羨如今是結爲陰鬼夫妻了嗎？”
梨娘臉色有些不自然，點頭說道：“是……”
顧明庭溫潤的笑了笑：“在此道一聲恭喜！十五年前終究是我們顧家連累你了。”
梨娘搖頭道：“國公爺可別這麼說。”
……
顧清寒血召落下，白子羨就出現在了廣明殿內！
“喲，小黑雪，終於想起師父啦！”白子羨說道。
“召我幹什麼呢？我們那邊打得正嗨呢！”
“哦對了，我看到你老爹了！嘖嘖，你老爹要是放在我們那，絕對妥妥的大明星一個，越老越喫香那種！”
白子羨的鬼影還沒站定，就嗶嗶了一堆。
顧清寒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一本書叫神谷野記？”
白子羨頓住，皺眉想了想：“似乎是有那麼一本書，我妹寫小說用的呢，她也給我寄來了？你找那本書幹嘛？”
“封建迷信的玩意兒，上面不是說什麼八米長武功的，就是什麼三頭六臂妖蛇的，要不是就是什麼一棵草喫下去打通任督二脈修仙的……”
“師父！”顧清寒無奈的打斷他：“沈暮塵中了劇毒，你再嗶嗶兩句，他就真的死啦！”
白子羨驚奇的探頭：“真的？我看看！”
話落就奔到了沈暮塵面前：“嘖嘖，看看這脣！發紫發亮！看看這臉皮，灰中透青！原來無所不能的沈暮塵也有這麼菜雞的時候啊！”
昏昏沉沉中努力保持清醒的沈暮塵：……
顧清寒急道：“師父，你能不能正經點！”
白子羨咳了一聲，說道：“你等等哈，我正好帶在身上。”
他在衣襟裏摸了起來。
顧清寒簡直想翻個白眼。
“你不是說了不要看這種封建迷信嗎？現在又貼身帶着，修仙啊？”
白子羨振振有詞：“無聊的時候看看嘛！當小說看了。”
說着摸出了一本封皮是青色的書。
顧清寒立即接過來，一邊翻一邊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過上面記載的一種怪蛇，叫瀛蛇，生性淫丨欲……”
白子羨想了想：“沒有叫瀛蛇的，不過有一種叫胭脂蛇的……”
他湊近顧清寒，翻開了幾頁：“這裏，胭脂蛇喜歡少女，想盡辦法騙到山谷中，發生關係……”
顧清寒眼神一亮：“就是這個！”
她全神貫注的看了一會，翻到後面的時候果然有說胭脂蛇的毒素，如何解毒。
她漸漸下了決心。
“這個辦法……可行嗎？”她指着那幾行字。
白子羨跳了起來：“我去，你真的要試啊？你確定？這就是一本毫無根據的雜談！”
顧清寒：“不然呢？去查嗎？夜離兮是什麼人你也清楚，就算能查到，等我查清楚瀛毒是什麼樣的，沈暮塵估計也死了。”
白子羨張了張嘴。
道理他都懂。
但是她確定用剛剛她指着的那幾行字所說的辦法？
太狠了吧？
顧清寒啪一聲把書合上，堅定道：“不怕！大不了失敗了多一個閨蜜！”
“再糟糕一點，那不就是死嗎？死了化成鬼，那也是我的鬼！”
白子羨：“……”
躺在牀上的沈暮塵：……
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