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傾情表白，居然是面對如此陌生的女人。
雖然他說的言不由衷，但剛纔興奮的感覺卻是真的。
他想：至少在男女情感方面，自己應該重新選擇一下，換一種新的活法。
目送吳文麗遠去，他並沒有朝王偉的小店走去，而是走進了售樓部大廳。
看到有人進來了，當班的售樓小姐中，立即有一人起身迎了過來，巧的是還是上次那個王菲。
王菲剛想開口招呼，一看是範建明，先是吐了一下舌頭，然後鞠了一躬。
“先生好，你又是來找董事長的？”
範建明點了點頭。
“董事長好像在辦公室，你樓上請。”
“謝謝！”
範建明說着，朝售樓部掃了一眼，發現劉雲坤的妻子楊婷正在跟一個員工談着什麼，楊婷看到他之後，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
範建明報以微笑，然後直接上樓。
他先是來到常凱的辦公室，向他打聽有關上管悠然的情況。
常凱臉蛋微微一紅，他也一直暗戀着上官悠然，看到範建明問自己關於上官悠然的事情，他還以爲是興師問罪來了。
“老闆，我不瞭解她呀！”
“你用不着緊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官悠然長得那麼漂亮，恐怕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
常凱尷尬的笑了笑，一時語塞。
“你們都是生長在西方的，都是華裔，到s國之前，你就不認識她嗎？”
常凱笑着解釋道：“老闆，恐怕你像許多國內人一樣，對我們生活在西方的華裔有所誤解，好像我們所有的華裔都認識似的，你也知道，西方究竟有多大，又有多少華裔在那裏生活？”
“別給我扯遠了，我就想問問，上官悠然真的像我所瞭解的那麼簡單，高中的時候在s國度了暑假，大學畢業又回到一次過？我也用不着買你，當初她跟我說，是因爲我在s國，所以她願意陪在她父親身邊的。”
常凱尷尬地笑道：“她跟我也是這麼說的。”
“除此之外，你對她沒有任何瞭解嗎？”
“沒……沒有。”
雖然常凱暗戀上官悠然的事情，被範建明點破，現在面對範建明有些緊張也是正常的。
但範建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常凱還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常凱，”範建明笑道：“我跟上官悠然之間的關係你也清楚，雖然她公開地追求我，但我跟她沒有發生任何關係，尤其是段雲濤公開表示出對上官悠然的傾慕之情之後，我更是敬而遠之，所以在我面前談論有關上官悠然的事情，你用不着太尷尬。”
“明白。”
“還是跟我說說吧，關於上官悠然，你有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發現？”
常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跟蹤了她的手機信號，發現她經常跟西方的一個電話保持聯繫，而且不分時段，我感覺……”
“什麼？”
“她應該在西方有一個男朋友，而且關係密切！”
如果真是這樣，範建明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上官悠然有其他的目的。
“你查過那個電話沒有？”
“什麼？”
“那是一個旅遊公司的電話，而且……”
範建明笑道：“我說電腦專家，你能不能再跟我說話的時候，就把我當成你熟悉的鍵盤和電腦，用不着這樣吞吞吐吐吧？”
常凱尷尬地笑道：“我竊聽過他們談話內容，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有時甚至是半夜，都是她打給對方的電話，可電話的內容，全部都是談論有關天氣的問題，沒有一點個人情感的交流。”
範建明明白了常凱的意思。
按說與旅遊公司打電話，雙方當然會更多地談論天氣的情況，可不管什麼時候都只談天氣，不談其他的，那就有點不正常了。
範建明問道：“你這裏有他們談話的錄音嗎？”
“有！”
“你調出來我聽聽。”
常凱立即打開軟件，選擇了四個時間的，有黎明時分的，有中午的，晚上的，還有半夜的，當然不是同一天。
聽了一會兒，範建明眉頭皺了起來。
正如常凱所說，他們談論的都是天氣問題。
對方是個名叫詹姆斯的男人，聽聲音好像是中年白種人，兩人的口氣，並不像是戀人，反倒像是員工對僱主在說話。
最讓範建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一個在西方，一個在s國，可談論的卻是東方的天氣，經常會出現“東方今天晴朗”，“東方多雲有變”，“東方發生地震”等等。
範建明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怎麼那麼關心東方的天氣？
範建明忽然問了一句：“常凱，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之間是不是在用某種暗語交流？”
“暗語？”常凱想了一會兒，點頭道：“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上官悠然一個女孩子，她有必要跟別人用暗語對話嗎？再說了，如果真的是用暗語的話，那她真實的身份又是什麼？”
“常凱，你能不能追蹤到這個詹姆斯的手機，或者查詢他真實的身份，以及家庭住址什麼的。”
常凱搖了搖頭：“我查過了，那家旅遊公司並沒有叫詹姆斯的員工。換句話來說，除了這個詹姆斯的名字，和那個固定電話的電話號碼，詹姆斯這個人就像不存在一樣。”
常凱的黑客水平範建明是知道的，他如果想查一點什麼東西的話，一定能夠查到。
何況他一直暗戀着上官悠然，又認定對方是上官悠然的男朋友，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查找，他要是查找不到，恐怕這個人就真的不存在了。
“西方兵王皮爾斯的手機號碼你能查到嗎？”
常凱搖了搖頭：“像皮爾斯這樣的人，經常會換電話，甚至身上就有很多部手機，和不同的人，他會用不同的手機號聯繫。我有過他用過的手機號，但要想追蹤他此事正在用的，難度就太大了。”
“那你有沒有皮爾斯的講話音頻？”
“有。”
常凱立即調出來仔細聽了半天，肯定皮爾斯和詹姆斯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範建明一下陷入了困境：那個詹姆斯是誰？上官悠然如此頻繁的跟他聯繫，究竟是爲什麼？
東方——
東方——
範建明突然醒悟過來，又讓常凱放了一遍上官悠然和詹姆斯的通話音頻，差不多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