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萍點頭道：“小店的老闆，只要盤活資金就行了，企業的老總就不一樣，盤活資金其實只是很小的一個方面，更多的精力要放在開拓市場，搞好管理幾個方面。”
“更重要的是精神狀態！”範建明說道：“那個馬曉敏和方雅丹差不多，也許是沒有在企業裏待過的原因，完全沒有個正形。”
“也就是說，我之所以之前想到要跟方雅丹合作，是考慮到我們是同學，而且她的家境不錯，不至於爲了一些蠅頭小利，來壞我的大事。”
“今天我之所以放棄與她的合作，那是因爲我接受了馬曉敏的教訓，現在我讓馬曉敏去接受職業培訓，但我不希望自己的新公司，再出現第二個馬曉敏。”
周亞萍明白了，恐怕這也是絕大多數企業家起步之初的共同特點，他們首先需要的是忠誠，如果沒有忠誠，在他們看來就等於沒有一切。
問題是忠誠的人不一定有才，有才的人不一定忠誠。
一個人是不是有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用一種針對性很強的問題去試探。
而一個人是否忠誠，則需要長時間的觀察積累。
中學畢業之後，範建明就遠走他鄉，現在回國了，除了在昔日同學當中去挑選是否忠誠的人，這麼短的時間，他不可能觀察出其他人是不是具備了忠誠的人品。
所以他只能使用同學。
不管是合作者，還是他需要的員工，同學永遠都是他的首選。
周亞萍笑道：“範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不能說你不對，但你是不是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
“你看你看中的人，別的都不說，怎麼全是女人呀？我和玲玲就不說，你看看，什麼方雅丹、馬曉敏，就算有個王偉，還帶上了他老婆李麗，今天還有個吳文麗。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身邊這麼多女人，就算倩倩沒有想法，其他人？”
“一旦將來新公司成功了，人們看你走過的路，看到你身邊全是女人，又將如何對你這個人進行評價呢？”
範建明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其實除了周亞萍、陳玲玲、吳文麗、方雅丹、馬曉敏、李麗敏之外，還有胡穎、楊婷，要是把奧德莉算上的話，除了王偉之外，他身邊確實全是女人。
想到這裏，範建明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苦笑道：“古人是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我也只是隨緣，只想過合不合適自己，從來沒想到對方是不是女人。聽你這麼一說，看來我還真的要調整一下。”
周亞萍笑了笑，沒吭聲。
因爲她意識到，範建明從小失去母愛，擁有一種戀母情緒很正常。
再加上他還沒結婚，對年輕漂亮的女性，有一種天性的傾向性也是正常的。
像他的這種人生經歷，又處於他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對女人有種特別的眷顧絕對是人之常情，但如果太過於偏執，恐怕就會出問題。
周亞萍點了點頭，正準備在發表一點意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請進——”範建明喊了一聲。
門被推開之後，只見方雅丹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站在周雅萍的身邊，超範建明畢恭畢敬地一鞠躬：“範總，我們的會議是不是繼續開下去？李總和吳總都在下面等着你。”
嗯？
出什麼事了？
方雅丹怎麼畫風突變？
還特麼李總吳總的。
吳總是吳文麗，李總誰呀，李倩倩？
範建明和周亞萍一臉愕然，面面相覷。
範建明立即反應過來，一定是吳文麗從中起了作用，因爲他很清楚，李倩倩目前還不具備說服另一個人的能力，只有吳文麗具備了這種素質。
最難能可貴的是，因爲張國棟的關係，她本來和方雅丹應該水火不相容的。
但在西方的時候，她執意讓範建明替李倩倩買禮物，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大局觀相當強的人。
而且和範建明經歷過生死之後，恐怕對一切都看淡了，或者說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變得超強。
至於她和方雅丹之間的那點事，在吳文麗眼裏，恐怕已經算不上是什麼事了。
範建明準備讓周亞萍先走。
他還沒開口，只是把目光投向周亞萍的時候，周亞萍已經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來，拿起項目可行性報告，對範建明一鞠躬：“範總，我先走了。”
這纔是範建明需要的感覺，他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夠像周亞萍這樣形成默契，有些事用不着開口甚至是暗示，對方就應該理解自己的意圖。
範建明點了點頭。
周亞萍離開之後，範建明從椅子上起身，一臉笑容地走到方雅丹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雅丹，怎麼畫風突然變了？現在沒有旁人……”
沒等他說完，方雅丹面無表情地打斷道：“範總，這可是在你的辦公室，對於你來說是上班時間，請你自重一點，不要動手動腳。”
汗！
誰動手動腳了？
我特麼這是在安慰你，好不好？
範建明尷尬地笑了笑，把手縮了回來：“不是，雅丹，我剛剛慎重地考慮了一下，恐怕我們之間確實不太適合合作。”
方雅丹冷冷地看着他：“範總，你當我是什麼？想要就摟在懷裏，不想要就推到崖裏？”
“不是，你這是什麼話？別讓李倩倩聽到了，還真以爲什麼時候我把你摟在懷裏過了。”
“就憑你？切！”方雅丹不屑一顧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接着說道：“你想讓我合作就給我打電話，現在不想了，就想哄我走，我告訴你，你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不想跟我合作了是嗎？我知道你家房間多，今天晚上我就在這裏住下了，直到你同意合作爲止，否則，還真別怪我賴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