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頓時輕了許多,車旁的千一神色微凌,他豈會察覺不到這細微的差別,況且,自家主子的氣息在片刻之間消失了他不會不知道。

    “下來吧,祈福大殿規矩森嚴,還要勞煩你們跟我一起走進去了。”

    柳離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千云溪恢復了平靜之後輕輕掀開了車簾,看也不看柳離直接藉着千一的手小心走了下來。

    “咦?”

    柳離等了片刻,看千云溪和千一都已經往前走了可是馬車上卻沒人下來,他這才一把掀開車簾,可是這會兒裏頭哪裏有人?

    “耍我?!”

    說好的情敵呢?!

    柳離憤怒的腳步踏的石板都‘噔噔’作響,幾個跨步就追上了千云溪和千一,不過還沒張嘴呢,就被千云溪冷漠的眼神給堵住了。

    “君主可是要進入祈福大殿?”

    就在柳離想要發火質問的時候,穿着白色長袍的祭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冰冷的語氣彷彿並沒有多麼尊重皇帝的態度。

    那是什麼眼神?!

    千云溪原本就心情不虞,祭司那漠視自己的態度更是讓她大冒火光。

    忍——等到進入祈福大殿,只要能夠想辦法讓宗正百罹醒過來,這麼一點小事不至於讓她失去理智。

    抿着嘴就站在柳離的身側,千云溪擡着下巴回以默然的眼神,既然有人要故意忽視她的存在,那她就當自己沒有存在感好了。

    “帶路。”

    柳離當着除了千云溪以外的人都變身爲王者,俾睨天下的氣勢說來就來,說出的話也有一種讓人自然臣服的堅決。

    那祭祀顯然沒有想到今日會連碰兩個釘子,臉色當即就僵住了。

    “怎麼?難道朕還不能去?”

    柳離一聲反問讓那祭祀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不過他再是地位超然的祭司,也不過是爲帝王服務的輔佐者,哪裏敢當真拒絕?

    “陛下自然能進,不過他們——”

    那祭司轉過臉看着千云溪和千一,那眼神就跟看到了什麼髒污東西一樣,輕蔑和蔑視溢於言表。

    “她是朕的君後。”

    柳離眼眸微眯,森冷的眼神掃了一眼千一,還是開口說道:“那是君後的貼身護衛,朕准許她去哪兒都可以帶上。”

    “是。”

    這話說的祭司都沒辦法反駁了,恐怕心裏還是有些怨氣,所以並未向千云溪行李,只是朝着柳離躬了躬身,然後轉身開始帶路。

    上次進入到祈福大殿那是走的地下河,千云溪和千一都是頭一次正式進入到祈福大殿之內,雖然一路沉默着但視線卻是將視野之內的一切都默然記在了心底。

    拜託,如果宗正百罹真的醒了過來,也要考慮柳離會不會讓人活着離開這裏。

    難道他們不需要提前給自己規劃一下退路麼?

    “還想要去哪兒?”

    柳離心裏有預感千云溪想去的地方其實是地宮,不過他故意如此詢問,就是想要看她如何回答。

    地宮是金蟾國皇室的祕密,如此正大光明的跟着自己去了,那她要當君後的決定就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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