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昨夜睡的有些遲,烏爾正在暖奉殿裏伺候着呢。君後是要現在把小主子叫過來嗎?”

    烏達手腳利落的幫着千云溪束髮穿衣,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伺候小主子的活計可是一點兒都不比伺候這兩位大主子輕鬆半分——沒有一點兒育兒經驗的她們昨夜可是被折騰的夠嗆。

    雖說有奶孃和奴僕,但是千云溪和宗正百罹的孩子性格天生倔強,不熟的人抱着就不舒坦,硬生生的哭了一整夜。

    若非他後半夜哭的累了自己睡了,烏爾烏達這會兒還享受着魔音穿腦的痛苦呢。

    “不用了,等他醒了之後再送過來吧。”

    千云溪揉了揉太陽穴,那個位置還是扯的生疼。

    尤其是當看着面前的銅鏡,哪怕清晰度不高,她還是清楚的看到自己眼眶下面烏黑黑的一圈。

    美容覺沒有睡,所以一個晚上就把自己變成了國寶了麼?

    孩子這會兒送過來估計自己也沒精力抱,不如讓他好好補補覺,醒了之後再餵奶。

    “那個……”

    張嘴想要問問,千云溪又猶豫了起來。

    “君後還有何吩咐?”

    烏達以爲自己是沒聽清楚,又上前一步將耳朵豎了起來,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沒什麼。”

    搖了搖頭,千云溪閉着眼睛想要甩掉腦海中的想法,不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自己男人到底有沒有風流過。

    若是當真問的話,烏達不敢有所隱瞞吧?

    “君後,殿外有人求見。”

    外面響起了太監的聲音,尖細的讓千云溪頭更加的疼了。

    大清早的就來的人,還需要被通報的,肯定不會是宗正百罹了。

    千云溪皺眉揮了揮手,心裏預計着來的肯定是休息了一整夜的馮悅或是無蹤,再不然的話,就是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半尺的柳風華了。

    莫非他要來幫宗正百罹當說客?

    無論如何,反正也不會真把這幾個人拒之門外就是了。

    做好了見客的準備,千云溪讓烏達出去備些茶點過來,過早的心思反正是沒了的,隨便弄點兒東西墊吧墊吧還是要的。

    總不能因爲心情糟透了就絕食吧?

    她可是哺乳期的女人呢!

    “妾身扶柳給君後請安。”

    清脆又悠揚的聲音如同早起的雀兒,嘈雜。

    千云溪目前的狀態能賞鳥麼?

    顯然不能!

    所以對於扶柳夫人的到來,她的臉色難看的不能夠再難看了——昨兒個晚上給了你些好臉色,怎麼的,夠開染坊了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扶柳似乎知道自己的到來並不會受歡迎,所以跪拜在地沒有得到千云溪的迴應,她也仍舊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裏,哪怕姿勢並不舒服,也一點兒不甘的意思都沒有。

    那她倒是敢啊!

    千云溪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哪裏還不明白這個女人的小九九?

    昨天晚上當着兩百三十多個夫人放了話,只要她們自己有本事勾引的了宗正百罹,她是萬萬不能當攔路鬼的,所以聰明的扶柳選擇,先從自己這裏着手。

    她以爲,君主選擇哪個夫人上位,還會聽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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