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金蟾國的律法是那麼疏鬆的哇?

    霍亂皇室血脈的罪名是誅九族的死罪,哪裏能夠耽擱半分?

    “不過我會盡力幫你們說話,另外,一切都還要看扶柳夫人自己怎麼做。”

    被突然點了名字的扶柳木然的擡着頭看着千云溪,不知道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是讓她主動離開宮中,還是讓她自盡銷燬證據?

    只有她消失了,這樁案子才能夠當做沒有發生過,只有她徹底的從宮中消失,才能夠保住她、不,是周家其他人的性命。

    “妾身知道了。”

    決絕的應聲回答着,扶柳恭恭敬敬的朝着千云溪行了一禮,是標準的宮廷禮儀。

    哎,等等,怎麼感覺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呢?

    千云溪看着扶柳那張臉上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意思,這還是以爲要丟了命纔會有的樣子吧?

    怎麼一個兩個的思想那麼悲觀,就沒想過好好的活下去麼?

    我照鏡子的時候也沒發覺自己哪裏不對勁,怎麼到了這些人的眼裏,就跟那奪人命的女魔頭一樣,不把手上沾點兒葷腥,日子過不下去了是吧?

    “你知道什麼了?”

    皺眉看向扶柳夫人,千云溪乾脆將筷子給放下了。

    手裏還夾着馮悅極力推薦的滷雞腿,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跟人討論問題好像不太合適哦?

    扶柳沒心思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一心沉浸在自己即將殞命的猜測中,朝着千云溪行了一個大禮。

    “妾身謝過君後仁慈放過家人,妾身該如何做都明白了。”

    “怎麼做?”

    打算做一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小公主,千云溪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等着扶柳回答自己的問題。

    她都偏離正確答案不知道幾萬幾千裏了,要不要換個思路猜猜看自己到底怎麼想的啊?

    死,這個字要從將死的人自己嘴裏說出來,很殘忍。

    問題是她千云溪就沒打算讓你扶柳死啊,自己朝着偏離的方向一個勁兒的鑽,我用九頭牛來拉你,你回不回來啊?

    扶柳的臉色又白又紅,一時語塞的她不知該如何當着家人的面說自己已經做好自刎的準備。

    周克生和周綿青也臉色蒼白,想要保護的人保護不了,強權之下他們又能如何自處?

    “君後——”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千云溪調轉視線看了過去。

    是那個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小女娃,也是扶柳這次要回家探親的最根本原因,她的妹妹。

    也是周克生和胡媚娘唯一的親生孩子。

    她叫自己幹嘛?

    看着站起來不過剛到扶柳胸口的小女娃,千云溪倒是十分好奇她能夠說些什麼與衆不同的話來。

    “既然君後仁慈打算放過我的家人,爲什麼不肯放過我的姐姐?”

    不過才十歲的孩子而已,說話倒是有條有理,而且見到自己這個君後也沒有怯場的表現,沒看出來周克生的基因還是不錯的。

    “若凌,你怎能如此同君後說話?還不退下?”

    周克生怕自己的小女兒衝撞了千云溪,更怕激怒了她,反倒會連累一家人得到更大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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