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對陌上飛帶回來的女人幾多挑剔冷落的時候,唯獨有一位老太太靜靜的看着她。

    不會好死不死就是那位老人出了事兒吧?

    千云溪轉過頭看着陌上飛,剛剛還十分冷漠的他如今臉上掛滿了擔憂和急躁。

    興許對整個陌家都沒有感情的他,唯獨剛剛絡腮鬍提到的祖母是他心中的軟肋。

    陌上飛鬆開了千云溪的手,拔腿就開始朝着絡腮鬍的方向奔了過去——慘叫聲都是從那後院裏傳來的,估計人也都在那裏。

    呃……

    那她該怎麼辦?

    去呢、還是去呢,還是去呢?

    千云溪猶豫了一下(裝的),然後擡腿就跟了過去,真怕動作慢了點兒就看不到戲了……

    嗯,抱着這樣的心態去看熱鬧,是不是不太好啊?

    人家家裏出了事兒,不去幫忙也就算了,看熱鬧——那不是等着被人打死祭天麼?!

    對,不是去看戲湊八卦的,她也是一片好心去看看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嘛!

    雖然她現在武力值低下,但是技能還在啊——毒姬什麼的,也不光只是會放毒而已。

    好歹她會的,跟醫術都是同理同科,治病救人什麼的算不上,緊要關頭用點兒特殊的毒藥吊住性命一時半刻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啊——啊——”

    “啊——啊——”

    走得越近,慘叫聲就聽的越是清楚。

    雖然音量減小了很多,但是走得近了之後,聽着沙啞的慘叫聲更是覺得滲人。

    那種都已經乏力了的嗓音,慘叫聲更像是從胸腔、從身體的每一寸擠壓出來的,氣息孱弱,可是卻無孔不入。

    不止一個人在慘叫。

    千云溪的眉頭越皺越緊,上前的腳步也變得越發的沉重。

    絡腮鬍忙的焦頭爛額,除了他只有一位老者在招呼着院子裏躺着的四五個女人,從衣着和打扮來看,沒一個是下等伺候的人。

    千云溪很想要辨認那幾個女人是不是剛剛同桌而食過的,陌上飛的親媽、姨娘什麼的,但是她們扭曲的面容還真的很難認得出來。

    扭曲的不光是臉,還有身體。

    不知道這些女人到底受了什麼傷,毫無形象的在地上翻滾着,身上的衣衫全都沾滿了污穢和泥垢,一雙手時不時的刨地或者抓撓自己的胸口,像是恨不能抓破胸膛……

    問題是,爲什麼就只有兩個——加上陌上飛的話有三個了,三個男人在忙碌的照顧着這幾個女人,顯然是照顧不過來的。

    爲什麼不叫些下人過來幫忙呢?

    “過來幫我。”

    陌上飛對其他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只抱着一個老婦人試圖將她的雙手抓住——老婦人的頭髮早已散亂,花白一片。

    估摸着,這一位就是他的祖母了吧。

    千云溪沒有在這種時候矯情,好歹也喫過人家的飯,搭把手這種事斷然不會拒絕。

    什麼也沒說,她上前就幫着陌上飛抓住了老婦人自殘的雙手,然後跟陌上飛一起將人從泥濘中抱了起來。

    髒,是真的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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