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黑衣人迅速跳出了馬車。
若是千云溪仔細聽,就會想起這說話的黑衣人,正是剛纔如同鬼魂一般,在馬車裏叫了聲“主子”的那個人。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沒能引起她絲毫的注意。
她只覺得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發矇,怎麼都想不通,人的手,不過是觸碰到另外一個人,竟然會產生霜花這種反應?難道說這是中了寒毒的人,特有的情況?
想來想去,想的頭都疼了,也猜不出來個所以然,只因爲寒毒在苗疆的記載上,都是傳說似的存在,自然中了寒毒的人會有什麼樣子的反應,會有什麼病發的症狀,都不可能會有記載。
所以她自然不可能得知了。
只是這並不是讓她最震驚的事情,最讓她發矇的是,明明她也摸了這男人,還抱了這男人,她除了覺得發冷之外,倒也並沒有其他的不適,更沒有如同這些人一樣,一接觸就出現霜寒。
就算是這男人的身體冷,但也絕對沒有冷到她完全受不了的程度,頂多就是十分的凍人罷了……
她,怎麼會跟這些人不同呢?
千云溪腦子亂的嗡嗡直響,根本找不到一絲頭緒。
“柳神醫,快看看主子!”
被掀開的門簾外,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將千云溪的思緒也吹醒了過來,擡眼一看,一身月花白長袍的男子背光踏進了馬車裏。
清俊斯文的長相,眉眼如畫般柔和,那雙杏眼清靈透徹,能讓人一眼望到底,似乎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情緒都不懂的隱藏,眼裏的焦急神色顯露無疑。
柳神醫?
這就是棗兒所說的,要找他給她醫腿的神醫?
千云溪暗自打量着他,柳風華跨進馬車裏,自然也一眼撇到了坐在地上的她,眼裏滿是詫異,不明白宗政百罹的身邊怎麼有個女的在這裏,還沒有被無影給趕出去。
雖然好奇,但也知道這會兒不是好奇的時候,顧不上戴好懷裏的冰絲手套,忍住手指上冒出的霜寒,將一顆丹藥喂進了宗政百罹的嘴裏。
右手一抖,一根銀絲纏上了宗政百罹的手腕上,馬車裏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靜待的望着柳風華。
唯獨千云溪的目光沒在柳風華身上,而是在宗政百罹的手腕上。
懸絲診脈……
看來這柳神醫倒不是什麼江湖騙子,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柳神醫,主子他怎麼樣了?”無影皺緊了眉頭,要不是他離開去查事,也不會讓主子遇上危險。
早知道,他就……目光銳利的掃了千云溪一眼,深藏殺意。
千云溪對他突然而來的殺意莫名其妙,她貌似沒有得罪過他吧,就算他主子出了事兒,那一劍也不是她刺的啊,這麼看着她做什麼!
就在這當口,柳神醫收了銀絲,面色凝重無比,一邊戴上能隔絕霜寒的冰絲手套,一邊吩咐道:“快準備藥浴,福九的毒提前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