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放在以前,千云溪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她也不敢說絕無半點危險。
更何況,是在現在這個落後的時代。
連個像樣的手術室都沒有的地方,要什麼沒什麼,光是想想,都覺得她這句話說的有夠天方夜譚的。
可是,千云溪說出的這句話,沒有半點的心虛。
只因爲,老天給了她開掛的東西——酒髓!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將這種東西用到巫馨兒身上。
但爲了確保巫馨兒在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意外,千云溪在捨不得,必要的時候,也會用上酒髓。
當然也不會讓巫馨兒佔便宜,夠她吊着命不死就成!
柳風華一眨不眨的看着千云溪,無法想象她是哪裏來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
但不得不說,對於她的話,他竟然打從心底信服。
總覺得如果是她,確實有資格這樣狂。
“那……我要做什麼?”柳風華既然認清了這個事實,下一秒就恢復了他身爲醫者的專業。
千云溪看了柳風華一眼,沒有多言,“找人扶着燈,你過來做助手。”
柳風華立馬轉身走了出去,下一秒就有人跟着走了進來,頂替了他剛纔的位置,一手拎起三盞馬燈。
明晃晃的六盞燈在兩人的頭頂上,牀上再沒有半點的陰影。
千云溪沒有看一眼進來的人,總歸都是宗政百罹的人。
“把流出來的血搽乾淨,心臟上的也要。”千云溪轉身取刀,一邊對柳風華下着指令。
深呼吸了一口氣,就連空氣裏都是血腥味。
伸手,按着千云溪的吩咐,將多餘的鮮血擦掉,還有那顆依然砰砰跳動的心……
千云溪沒有理會柳風華的心裏抗爭,兩根手指在確定了心臟的一處位置後,手術刀沒有猶豫的將那裏劃開了。
霎時間,活鮮鮮的心臟內部結構,暴露了出來。
柳風華差點一張嘴吐了出來。
就連頭頂上的燈,都晃動了幾下。
“把燈給我拿穩了!”千云溪嚴肅的呵斥出口,現在,容不得一點閃失。
因爲,那寄生在心臟中的一條黑色線蟲,已經暴露在衆人眼前了!
柳風華一把捂住嘴,將快要吐出來的用力憋了回去,眼裏已經沒有了躲閃,專注的盯着那條黑蟲,一眨不眨。
就怕一個眨眼就讓他錯過了它的蹤影!
“唔唔!”柳風華完全忘記了此刻還捂着嘴在,一個勁的唔唔,指着那蟲,示意千云溪趕緊取出來。
千云溪沒有理會柳風華的激動,依舊是一臉平靜,甚至於,比之前更加的冷靜了起來。
鑷子夾住了那條黑色線蟲,一點一點的往外抽。
那線蟲也沒有半點的抵抗,好像睡着了一般,任由千云溪將它從心臟上剝離出來。
眼看那蟲子大半條身子都已經被抽了出來,就在千云溪繼續動作的時候,牀上躺着的巫馨兒,突然整個人劇烈的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