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離扭頭看向屏風處,隱隱約約的只看到屏風後放着的櫃子和恭桶,別說是個大活人了,就是隻蒼蠅也沒有。

    他的動作自然引起了身邊薩滿護衛的注意,只是屏風就是屏風,裏面外面都很正常,沒有什麼不對勁。

    然而隱遁在陰影處的千云溪,卻在心裏把柳離罵了個遍。

    這智商,不是故意在暴露她嗎?

    呼吸雖然隱住了,可只要來個大活人,往這裏一看,除非瞎了,否則誰會看不到她這麼大個活人?

    就在千云溪一顆心都吊起來,全身都開始處於戒備的時候,柳離忽然扯了下自己的衣服,發了聲:“算了,不換了。”

    這一身的衣服,是平日裏穿的私服,倒不是說難看,而是要去祭祀大殿的話,這套衣服明顯不夠莊重。

    只是這個時候,明顯都跟階下囚差不多用刀護送着前去了,哪裏還需要管衣服不衣服?

    弄明白他剛纔的意思,押着他的薩滿護衛這才收回了探究的目光,包圍着柳離走出了房間。

    等到屋子裏再沒有一個人之後,千云溪這才緩緩地從陰影處顯露出了身影。

    而就在她剛站出來,千一的聲音就在屋子裏響了起來,“夫人,來的是皇家的薩滿護衛,只聽從柳聖琴一個人的命令。”

    千云溪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即便不知道這路護衛的來歷,也看得出來沒安好心,柳離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救還是不救,這根本就不是選擇題了,而是必答題。

    不保住柳離的命,她怎麼辦?!!

    想起柳離收回目光前,嘴角的那個勾脣,不是柳離智商簡單差點暴露她,而是他在心裏也認定了這一次去祭祀大殿他只怕是在劫難逃。

    所以,那個微笑是在告訴她,想活下去,趕緊來救他的命!

    一把將手裏拽着的女裝扔開,千云溪聲音冷的發顫,“去把你家主子在金蟬國的勢力都挖起來,跟我去皇宮走一趟,救、人!”

    “是。”

    隨着聲音的落下,千一整個人的氣息也消失了。

    千云溪的臉色就沒有這麼難看過,宗政百罹在金蟬國有勢力,她並不感到驚奇,只是這些勢力必然是廢了很多心血,藏的極深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動用到。

    然而現在卻爲了救柳離,要把這些心血全都搭進去。

    這種賠本的買賣,千云溪只是光想想都覺得心裏悶着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可這麼大的陣仗,把柳離從家裏強行請到皇宮去,千云溪半點都不認爲柳聖琴只是爲了找他家的這個財政大臣喫喫飯喝喝茶,談談天說說地什麼的。

    要命,恐怕纔是最終目的!

    只是現在柳離的命,她不能讓給別人,所以……

    站在別人的地盤上,謀劃着怎麼從別人最安全的地方,救出一個人,千云溪只覺這種瘋狂的舉動,要是把人救出來了,那可真正正真無異於是在打臉了!

    “打臉……”千云溪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裏面閃着銳利的寒芒。

    若是能順手將金蟬國的皇上柳聖琴給做了,那纔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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