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語裏的憤懣,聽起來分外恐懼。
靳思語心頭微微一震,開口循循善誘:“晨婉姐,你別這樣,你要知道,當初的事情,你確實是做錯了啊。”
“在這種情況下,我哥不原諒你,其實也很正常不是嗎?”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的謝重樓,在我的面前確實是很囂張的,但是在我哥的面前,完全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你想想啊,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哪個男人不貪心的?曾經擁有失去的,其實都是最珍貴的。”
宋晨婉怔怔地看着她,似有不解。
“我的意思是,在我哥的面前,你得學會服軟啊,不是說,一味地強硬,就可以讓我哥回頭看到你的了,你得學會服軟,然後……”
靳思語一字一句地說着。
直到後面,確定宋晨婉真的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時,纔在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也生出了幾分戾氣,她絕對不會,讓謝重樓好過的!
靳司南很快到了醫院這邊。
他推開病房門時,靳思語正在削着蘋果,而宋晨婉則是躺在病牀上,看起來有些羸弱,楚楚可憐得,完美詮釋了“病弱美人”這個詞兒。
宋晨婉先發現靳司南的到來。
在這一瞬間,演技好到爆炸,欣喜浮現在臉上,但是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間帶着一絲慌亂,推了推身邊的靳思語。
“怎麼了?”
靳思語還有些莫名,在她的示意下,發現了站在病房門口的靳司南,臉上帶着一絲喜悅:“哥,你過來了!”
“進來坐啊,晨婉姐可等了你好久呢!”
說到這裏,靳思語的臉飛上了兩團緋紅,起身道:“那你們兩個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話間,就要往外走。
“不用。”
靳司南完全沒有看到宋晨婉,目光落到靳思語身上,冷冷地道:“我過來就是爲了找你的,跟我出來吧。”
“哥?!”
靳思語沒想到,靳司南竟然連停留和宋晨婉說話的任何想法都沒有。
宋晨婉在此時,也是有些急了。
她開口:“司南,難道我們之間,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
靳司南腳步一頓,回頭目光落到宋晨婉身上時,帶着些許的嘲諷:“難道宋小姐沒有聽過嗎?合格的前任,應該跟死了一樣。”
“……”
宋晨婉的心頭,狠狠一震。
靳司南轉聲毫不猶豫地往外走。
靳思語也是一愣一愣的,終於反應過來時,回頭看向宋晨婉:“晨婉姐,你先在病房裏,好好地待着,我很快就回來。”
眼睜睜地看着兄妹二人離開病房,病房門關上,宋晨婉的眼裏,卻是浮現了瘋狂與執拗!
……
“哥,哥!你等等我!”靳思語跟在靳司南的身後,奈何靳司南走得太快,完全跟不上,直到到了地下停車場。
靳司南頓住腳步,靳思語在這時跟了上前:“哥,你……”
啪!
一巴掌忽然扇在了靳思語的臉上。
力度很大,把靳思語扇的直接偏向了一邊,腳步也跟着趔趄了幾下,那麻痛的感覺,卻遠遠比不上此時的震驚與錯愕。
“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一巴掌落下去,靳司南卻連半點憐惜都沒有,目光冰冷,“你如果閒着沒事,我可以多給你安排一些戲份,或者乾脆直接讓你在這段時間裏面休假,也不需要再工作。”
他居然威脅她?
靳思語眼裏的不敢置信,更重了,可事情還沒有完。
“我很早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謝重樓是我認定的妻子,是你的嫂子,也不需要你的喜歡,但是你也別找麻煩。”
“今天在商業中心,你找她麻煩了,而且還是在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你的情況下。”
“靳思語,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要是再來一次,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通通都會消失,而我也不會再顧任何的情面!”
靳思語覺得,她被一巴掌打傻了。
不然,怎麼可能會聽到這些慌亂到極點的話語?
她看着靳司南,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到的,就只有認真。
也就是說,他爲了謝重樓,與她這個妹妹,可以斷絕任何的關係!
“你真的是瘋了!”那一巴掌,打的靳思語此時的嘴巴都腫了起來,她往地上呸了一口血水,眼裏都是怒意。
“謝重樓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你……”
他沒有說話,但是神情間所表現出來的冷漠,宛若無形中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思語回過神時,已經沒了靳司南的身影,而她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上面是她的經紀人的來電顯示。
“喂,劉姐……”
“你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上頭忽然取消了你手頭上的資源?!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現在安排下來的工作,都是喫力不討好的!”
轟!
靳思語的腦海亂成一片。
他來真的,他居然真的會爲了那個女人,不顧她的死活!
靳思語又笑又哭,到後面,將手機摔在了地面上,神色陰鷙的,宛若變了一個人。
……
謝重樓不知道,靳司南究竟是怎麼對付的靳思語,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沒有再見到靳思語,偶然的一次見面,靳思語就跟避瘟疫一樣,躲開她。
對此,謝重樓也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
值得一說的是,短短時間內,身邊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唐家對外宣佈取消唐寅和唐琬兒的婚約,甚至在這時,爆出了唐琬兒私生活混亂,甚至是遣人買那種不入流的助興藥的消息來。
唐琬兒因此名聲掃地。
而這時,唐寅以強勢手段,將唐家攬入囊中,成爲唐家的新一任家主!也是目前爲止的世家中,最爲年輕的一名家主。
謝重樓關注這些,完全是因爲麥穗的緣故。
她時不時地會和在國外的麥穗通越洋電話,彼此之間聊上一聊,但是麥穗從來不問唐寅的任何話題,就好像是,世界裏已經沒了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