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往下揮落,帶起的勁風讓人不寒而慄,而更加瘮人的,則是她那雙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的眼睛,好像就算在此時,將他們這些人通通都殺光,她也是能夠做得出來的。
帶頭的老大強撐着的意志,在這一瞬間被瓦解,驚恐大喊:“我說,我說!別殺我!”
棒球棍落下。
掃過帶頭老大的臉龐,帶起的風將他的頭髮都掃動了一下,讓他渾身一僵,幾乎要嚇的尿出來。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等謝重樓將棒球棍收回到身邊時,帶頭老大頓時鬆了一口氣,渾身都打着哆嗦,不需要謝重樓他們開口,已經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末了還添加一句:“我們就是收了他的錢,纔對你們這種事情的啊!這事兒也怪不到我們的身上,你好心放過我們吧!”
謝重樓聽到幕後主使的名字時,眼神還微微閃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收斂起所有的心神,聽到帶頭老大的話時,嘴角微微一勾。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是,是……”
帶頭老大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是很快,謝重樓的一句話,就讓他覺得有一股涼氣從他的心底躥了起來。
“我也不爲難你們,只需要你們把幕後主使綁到我的面前來,就可以完全地放過你們了。”
什麼?!
帶頭老大震驚地看向謝重樓。
完全不敢相信,剛剛那一番話,居然是謝重樓說出口的。
可事實上,謝重樓就是這麼打算的。
她冷笑一聲:“你要是講什麼道義,不將人帶過來也可以,但是你也得想好了,能不能承受我的怒火,我這一棍下去,你起碼在牀上躺半年。”
“你其他的兄弟,下場也會跟你一樣。”
“當然了,要是你去綁架對方的過程中進行反叛,那也沒關係,反正收拾你,也不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你不信,可以試試。”
“……”
帶頭老大嘴脣一哆嗦。
怎麼不信?
就看她這種痞氣痞氣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
原本以爲是一個長相美麗的女人,可實際上,真的就成了傳說中的美女蛇,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能夠讓他們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真,真的?”帶頭老大最終也是沒敢拿自己和兄弟們的小命,和謝重樓做一場極大的賭注,問話間又快速地說着,“要是我們真的把他給帶來了,你會不會對我們做些什麼?”
“自然不會。”
謝重樓神色淡淡:“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這幅模樣,帶頭老大莫名就相信她說的話,咬了咬牙:“行,那我們就按你說的做!”
“希望事成之後,你能夠遵守諾言!”
“那是自然。”
謝重樓點了點頭,在帶頭老大招呼着兄弟們離開時,靳司南終於開口:“這兩個人你不能帶走。”
他伸手指向的,正是先前對謝重樓出言不諱的兩個男人。
帶頭老大面色一難:“可是……”
“沒有可是,要麼就留下他們二人,要麼你們全部人留下!”靳司南的話語,同樣不容置喙,讓帶頭老大渾身一震,“是,是……”
“啊——”
那慘叫聲,如雷貫耳。
帶頭老大和其他人,都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誰都沒有多說什麼,默默離開,心裏的那點小心思,在這時更是全部熄滅。
還是不要隨便招惹他們這些瘋子了。
完成這一次的事情,就趕緊從這座城市裏離開吧!
不然,被人找上門算賬,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靳司南親自動手,將那兩個男人廢了之後,才帶着謝重樓上車:“他們兩個……”
“有人會處理。”
聽到靳司南的語氣有些不對,謝重樓也沒有說話。
坐上車,繫上安全帶後,靳司南就開着車,帶着謝重樓離開,速度快得好像在賽車一樣,但是謝重樓面色並無變化。
只是偶爾側頭看向靳司南時,發現他的情況不是很對。
可是,爲什麼不對呢?
其中的緣由,便是謝重樓也想不出來。
直到,不知道開了多久,已然到了無人的海邊,轎車才停下來。
“心情好……”
謝重樓見他停下來,這纔開口詢問,可話語尚且到嘴邊,男人不知何時跨過了轎車的中控臺,來到了副駕駛座上。
大長腿跨在兩邊。
俯身!
薄涼的脣,將她剩下的話語全部堵回了喉嚨裏。
他的動作很迅猛,甚至沒有了平日的溫柔,帶着狂躁,也帶着不安。
也正是感受到他的不安,謝重樓纔沒有拒絕他這忽如其來的親吻,而是在他親吻的過程中,雙手環上他的脖頸。
手輕輕地撫拍着他的背部,以示安撫。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不安,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並不希望他的心情因爲別人而受到影響。
不斷的親吻,而她不斷的安撫。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副駕駛的車座就被按了下來,她平躺在上面,而他則是緊緊地貼着她,好像是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當中。
“你冷靜點。”
感覺到他動作越發過了,謝重樓終於伸手製止。
她可沒有大白天的,和他在海邊玩車|震這樣的事情。
靳司南像是被點了穴一樣,渾身僵了一下,最終無奈地壓在她的身上,神情間還帶着些許的委屈,不停地在她肩頸間不停地蹭着。
“你跟條大狼狗似的。”
謝重樓無奈了:“說吧,有什麼事情你不說出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原因而這樣。”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縱着他的了。
一想到這裏,謝重樓就覺得自己的嘴皮子都是火辣辣的。
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動作一出,吸引了靳司南的注意力。
靳司南雙手撐在椅子的兩側,低頭看着她,清楚地看到她的紅脣上帶着的傷口,眼中閃過了一抹懊惱:他居然把她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