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最後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出口。
哪怕喝得醉醺醺的,腦子裏面想的都是,在這件事情上,她不能再張口,顯得過於隨便了,可是怎麼辦,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只是,哪怕她什麼都沒有說,但靳司南也聽清楚了,而且聽到那個“分”字時,已經想到了之前謝重樓和他鬧分手的事情。
臉色在那一瞬間,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沒有想到的是,謝重樓居然忽然向他提出要分手,哪怕這些話仍舊是沒有說完的,可是心裏極其的不舒坦!
在這一瞬間,靳司南腦海裏閃過了各種各樣的念頭,但是最終,都被他壓制下去,心裏不舒坦着,卻是一直都在細心地照顧着謝重樓。
謝重樓顯然是喝醉了,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鬧騰,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就是臉上的酡紅,看起來分外明顯。
尤其是眉宇之間所展露出來的憂愁,讓靳司南跟着心疼,可是在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地想起了謝重樓說的話。
分手。
她竟然又想分手。
所以他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讓她覺得心裏不舒坦了?
她沒有和他說明白,相反的,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語,難道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會很受傷嗎?
靳司南心臟抽着痛。
他指骨分明的手,落在了她的臉上,輕輕的,一點點地描繪着,到後面,心臟抽着痛,腦海裏不斷地想着:如果她清醒過來,是不是也會向他提出……那樣的要求?
先前那一次分手的經歷,如今也是在腦海裏清晰地迴盪着。
靳司南無比清楚,如果她真的要決定做某一件事情時,她根本就不會聽他的勸……
好痛。
謝重樓醒來時,只覺得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堵着一樣,痛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勉強地扶着自己的腦袋,從牀上翻坐起來時,卻是發現……她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
她僵硬了一瞬。
看着身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痕跡,鬆了一口氣,只是目光落在纏着紗布的腰間時,眉頭輕輕一蹙,而關於昨晚的事情,也在這時,通通回到了腦海裏。
靳司南來了?
可是,她明明撥打的電話,是伊麗莎白……
謝重樓心中生疑,想了想,還是抓起一邊的手機,看到上面第一行的“靳司南”三字時,頓時有點啞然無語。
居然……真的是靳司南!
謝重樓拿不準靳司南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此時想到昨晚的黯然神傷時,又覺得有點好笑。
她從牀上起身。
簡單的洗漱過後,腦袋仍舊有點隱隱作痛,但是洗漱過後,總算是清醒了很多,穿着家居服,走出客廳,客廳裏也是靜悄悄的。
如果不是地面上早已經被清理乾淨的酒瓶等東西,她幾乎都要以爲,靳司南來過,只是一個夢而已,所以,他人呢?
謝重樓有心和靳司南好好聊聊。
關於她昨天看到的那個場景,確實是介意的,也正因爲介意了,所以在喝醉之後,好像還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但是,沒想起來。
謝重樓想要見見靳司南。
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靳司南,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想了想,還是拿過手機。
先前也不過是看了通話記錄,也是以在這時裏,才發現不管是或者其它,都沒有靳司南的任何信息。
所以,這算是怎麼回事?
謝重樓沒鬧明白,想了想,還是在手機上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
客廳內幾乎是全方位地,裝了監控視頻,也在監控視頻中,她看到了靳司南的身影,當然,也看到了自己黯然神傷的一面。
靳司南確實是來過了。
而且,他在把她抱進房間之後,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從房間裏面出來,出來後,將客廳裏的東西都收拾得一乾二淨,然後……
他開始發呆。
透着屏幕,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但是,呆愣的時間很長,有的時候會擰緊眉頭,看起來非常的糾結,而有的時候,神態間有點意味不明。
直到最後,他似是做下了一個什麼決定一樣,回頭看向她的房間,幾秒鐘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謝重樓看着後面確實沒有了靳司南的身影,眉頭都皺了起來。
靳司南究竟是去做了什麼?
在那思考的過程中,腦子裏面,又在想的是什麼?
謝重樓全然不知。
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後,謝重樓再三思索,覺得自己還是得給靳司南那邊打一通電話。
但沒有料到的是,電話裏響起的,竟然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關機?
一般情況下,靳司南是不會關機的,或者說,和她這邊,也會提前通知一下,可這次,一點通知都沒有,很奇怪了。
謝重樓再次撥打一遍,還是同樣的迴應,沒有辦法,只能在微信上面,給靳司南留言:“收到信息回我一下,有事找。”
隨後,她將手機扣在一邊,沒有再管。
謝重樓最終沒有等到靳司南的信息回覆或者是電話回覆,很快就被伊麗莎白的一通電話打來,匆匆趕到和伊麗莎白約定的地方。
“怎麼了?”
匆匆在伊麗莎白的面前坐下時,謝重樓才放下口罩,有點疑惑地看向伊麗莎白:“這麼匆忙地把我喊過來,是查出了什麼問題?”
“嗯!”
伊麗莎白認真點了點頭,隨即將一份資料送到了謝重樓的面前:“根據你提供的,關於遲琳那邊提供的事情,還有手機,我調查過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兒的。”
“只是網絡虛擬號,很難解決。”
“目前來說,可以確定的就是,對方確實是還活着的,究竟是以怎樣一幅形態活着,暫且未知,但是……他們已經盯上你了。”
謝重樓在這時,用力地抿緊脣。
“所以,我現在需要注意的是什麼?”看到桌面上的那份資料,謝重樓的心往下沉,有些不安,擡頭看向伊麗莎白時,眸色裏都透着認真。
“你知道的,不管怎樣,我都和他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絕無原諒的可能!”
伊麗莎白輕輕一笑:“也不僅僅是你,我同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