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靳思語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但是在沒有證據之前,這件事情也暫且只能這樣,而她也和靳司南一同返回A市。
返回A市時,謝重樓就接到了來自傅驍的電話。
電話裏,傅驍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沉:“聽說你已經回到A市了,是這樣的,我們的訂婚典禮再過兩日就要進行,在帝都舉行,你要不要提前到帝都準備一下?”
他訂婚,謝重樓不需要準備什麼,只需要人到現場就行,但是帝都那邊的事情比較多,她如果提前過去,也可以將那些事情都梳理一遍。
謝重樓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傅驍,而是低沉地表示着:“你的訂婚典禮我會準時參加的,且會給你和你的未婚妻準備上一份禮物,先提前祝賀你們訂婚快樂,永結同心。”
電話那頭的傅驍苦笑一聲。
永結同心?
如果在沒有認識謝重樓之前,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按照流程來進行,也就是相敬如賓,完成任務罷了。
但是,當認識謝重樓後,他就發現,按部就班的人生,其實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也有着屬於自己的激情。
可是,這份激情到底是沒有辦法延續,甚至他從來都沒有擁有過。
“謝謝。”
沒有多餘的話語,傅驍回了一句。
很想和她多說兩句話,哪怕只是聊聊家常也可以,但是,傅驍也擔心着,自己繼續聊下去,會因爲愛而不得,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他將那些情緒通通壓下。
矜持地道完一聲“再見”後,又恢復回那個矜貴的模樣。
不管如何,那些心動已經成爲過往。
她不可能成爲他的枕邊人,而他註定要愛而不得。
……
謝重樓剛把手機放到一邊,靳司南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看到謝重樓的動作時,眸色微微一閃,上前走到謝重樓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謝重樓昂起頭。
她看着他。
從她現在的角度去看靳司南,宛若靳司南是一座大山,無法移動,難以撼動,卻會在很多時候,給予她很多保護。
謝重樓眼中逐漸染上崇拜。
這一幕,被靳司南清楚地看到了眼裏。
他本來還有點小捻酸,但是這會兒看到她的眼神時,脣角不自覺地勾起,神情間也軟化下來,在她的身側坐下。
“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
謝重樓沒有隱瞞。
她認真地點頭,且告知靳司南:“嗯,是傅驍。”
一聽到“傅驍”的名頭,靳司南就想起,他們曾經因爲傅驍而鬧出的誤會,導致重合後的第一個分手,再想到傅驍之前,在他的面前說的那些話,忍不住輕哼一聲。
“他又給你打電話做什麼?都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而他是有婦之夫嗎?簡直荒唐,完全不把對方放在心上。”
謝重樓嘴角微抽。
她瞪了一眼靳司南:“胡說什麼?他打電話過來,就是說起訂婚典禮的事情罷了,讓我們去參加,哪裏有像你說的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又沒有說錯。
傅驍那個傢伙,心眼可多了。
所幸的是,傅驍馬上就要訂婚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傅驍還是得冷靜冷靜,過他自己的生活的,到時候,他也和謝重樓結婚了。
想到那種場景,靳司南滿心都是火熱。
他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們之前也沒有訂婚宴,要不,我們就直接跨過訂婚宴這個步驟,進行到婚宴吧?!”
“……”
謝重樓汗顏。
她不知道,靳司南是怎麼跳脫到這種地步,忽然就提起結婚的事情,但是,仔細地想想,她和靳司南的分分合合,到如今,也確實該定下來了。
只是,她體內的毒素還沒有解決。
謝重樓有些猶豫,但是,靳司南好像看出了她此時的擔憂,直接一句話將她壓定:“不管將來如何,我的妻子只有你。”
“結婚吧,遲愛寶。”
結婚吧。
遲愛寶。
這句話,如同魔咒一樣,不斷地在謝重樓的耳側響起,讓謝重樓頻頻走神。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因爲知道謝重樓返回A市,慕晚再一次前來A市。
對她來說,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能夠放心許多。
謝重樓猛然回神,對上慕晚擔憂的眼神,連忙解釋:“不用的,媽媽,我現在感覺身體情況還不錯,只是在想別的事情而已。”
說到這裏,她羞澀一笑,還是將情況說了出來:“靳司南向我求婚的了,他現在想要和我結婚了,我在想這件事情。”
“結婚?”
慕晚略顯驚訝,但想到靳司南早在一年前求了婚,而這一年的時間裏,謝重樓失蹤,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
相濡以沫,在他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如此一想,這件事情倒也不算突兀了。
慕晚看着她:“那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是覺得現在就要結婚,還是……”
“我……”
謝重樓張口間,神情微微一頓,旋即輕嘆了一口氣,語氣裏帶着些許的悵然:“說實話,我其實已經認定他了。”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不管將來會是怎樣的光景,但是現在的他,給了我一種強烈的想要和他結婚的想法,是想法,而不是衝動。”
“我相信他。”
“相信他在婚後的日子裏,仍舊會待我如同現在這樣,呵護備至,如珠如寶。”
“可是……”
她垂下眼瞼,眼底浮現出些許的疼惜:“我體內的毒素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定的解決方案,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走向,究竟會走到哪個地步。”
“我怕,和他結婚後,到時候我真的出了什麼時候,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生同衾死同穴。
如果是自然老去,自然死亡,那這確實是一段佳話,可是……她還年輕,他同樣也是,如果因爲她的原因,而讓他一起……
只是想想,都覺得心痛。
慕晚喉嚨裏像是被哽了什麼東西,張了張嘴,卻沒能將那些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