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時驚慌失措的雙手環胸,跟着猛地擡頭,正對上葉戰意味不明的利眸,謝重樓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隨即本能的往後縮着,驚恐而無望的看着他。
睡袍裏面的裙子竟然被她給扯破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位置。
喉間下意識的滾動了幾下,葉戰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乾燥,他撇過視線,可是鼻尖卻是被下了蠱似的總能飄來一絲絲雖淡卻悠悠然的氣息。
有隻鬼魅般的魔爪不時的拉扯着他的意志力,像是一個勁的攛掇着他撩開她的睡袍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伸手隨意的捋了捋頭頂的黑髮,跟着在謝重樓看不見的方向,他無奈的哼笑了一聲。
這是逼着他做不成柳下惠?
轉身,眼神已然變得冷凝和堅決,他伸手朝着謝重樓,跟着高大的身軀就蹲了下來,視線與她齊平。
真是個小可人呢!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是那幫傢伙刻意給他安排的鴻門宴,就是再怎麼想要一親芳澤,葉戰還是告誡自己耐下心頭的躁動。
女人,他從來不缺,而眼前這個女人……
他歪着腦袋,眼眸微眯,定定的打量着她,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他心頭繚繞,隨即伸出的手慢慢觸碰上她絞在一起的手時,葉戰清楚的看着她像是碰見怪物似的一個勁的搖頭而後繼續瑟縮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你不能傷害我……我不能讓靳司南討厭我,我真的不能,我有的只有這個乾淨的身體了,這是我唯一能交換的資本,我不求他可以多看我一眼,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他討厭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求求你……”
葉戰看着這個柔軟又膽小得像個包子一樣的女人突然就翻身朝着他跪了下去,然後在他被冷漠遮蔽的疑惑目光下,咚咚咚的磕着頭。
那樣的害怕、卑微又絕望。
靳司南?
菲薄的脣幾不可聞的抿了一下,他剛要站起,腦袋卻微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外間那輕微的咔嚓關門聲。
思路迅速回轉,像是捕捉到什麼,劍眉微蹙,他轉身看着面前依舊顫抖不停的女人,開口問道:“這是1410房間?”
她像是突然得了特赦令一般,興奮得不像個正常人,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她整個人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她甚至完全忘記了葉戰對於她依舊是個具有威脅力的陌生人,她突然站了起來,壓根忘記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伸手用力的抹了一把流淚的眼睛,只雙手環胸就帶着控制不住的笑意往門口衝去。
然而……
“晚了。”葉戰隨口道。
可是謝重樓壓根沒有聽見,跑出主臥的剎那隻見覺眼前晃過一抹高大又壓迫力十足的身影。
她毫無預警的就撞了上去,像是雞蛋碰石頭般的撞擊,謝重樓只覺得自己好像腳下失重一般,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栽去。
她驚呼一聲,餘光卻掃過一張模糊而又讓她從心底深處忌憚緊張的面孔。
下一秒,她全然忘記了自己即將重摔的疼痛,整個心房和神經都被那一閃即逝的冷酷眼神震得六神無主,失了焦一般。
謝重樓根本沒有任何選擇與拒絕的機會就被葉戰伸手截住了後倒的身體,隨後他手上借力就將她整個人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慌亂中,謝重樓擡眸正對上寒冰一般刺骨冷漠的眼神。
整個人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只微張着櫻桃小口,卻是乾啞得發不出一個音節。
“我我……”
好一會兒,謝重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她整個人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愣愣的看着她朝思暮想又自卑無望的身影,正冷漠的轉身離開。
“不是這樣的——”
謝重樓猛地尖叫一聲,用力掙開了葉戰的桎梏,上前幾乎是撲倒似的想要抓住靳司南的手。
可是指尖微微觸及就見他猛地一個側身,帶着如火山噴發般的怒火,隨手一掌狠狠的甩在了謝重樓嬌嫩的臉上。
只聽他咬牙切齒得幾乎牙根顫動。
“謝重樓,你真是個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