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費勁的從牀上下來,看着頭髮有些凌亂的自己,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只想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硬着頭皮的往前走。
能走一步是一步。
她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只想着先解決目前的問題。
謝重樓感覺自己的身體非常的虛弱,撐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走出房間,她知道這是靳司南的房間。
自己剛剛所在的地方是靳司南的臥室,從臥室出來便是靳司南房間的客廳。
一般這個時間靳司南都是在公司工作的,可是沒有想到謝重樓剛剛從房間出來,邊看見靳司南坐在沙發上,一臉悠閒的在看着電視。
謝重樓頓時臉色一白,有些無力的看了靳司南一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醒了?”
靳司南撇了謝重樓一眼,一副高傲自大的樣子,說完之後將遙控器扔在一邊,然後大步的來到了謝重樓的面前。
此時盈盈弱弱的謝重樓,感覺靳司南走路都帶風,好像要把自己颳倒一樣。
“我在問你話呢,你沒有聽見嗎?你以爲你裝聾作啞,我就會放過你嗎?”
靳司南自以爲自己此時和謝重樓說話的語氣已經緩和很多了,畢竟這個女人現在是病人,他覺得自己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
可是靳司南根本就沒有想到,謝重樓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還活着,情緒已經非常崩潰了,剛剛醒來就被靳司南威脅。
謝重樓突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種無望的深淵中。
清秀的眉毛微微一皺。
“如果你不放過我,還會怎麼樣呢?”
謝重樓輕聲的開口說着氣若游絲,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感覺自己此時站在靳司南的面前都是強撐着身體。
現在的他已經很慘了,還有什麼威脅是比現在還慘的,謝重樓想要聽聽靳司南威脅的手段。
此時謝重樓的心裏對靳司南已經沒有了那種緊張感,甚至連口頭上的糾纏,她都不願意再撕扯下去。
聽到這話,靳司南頓時愣了一下,只不過想要嚇嚇這個女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反過來這樣質問他。
一時間靳司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裏卻莫名的厭煩,很討厭謝重樓這種愛搭不理的樣子。
就好像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竟然如此惹她厭煩。
身邊哪個女人不是爭先恐後的想要取悅他,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面前擺出過這樣的態度。
頓時靳司南心裏的暴怒點在直線上升。
“你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扔在牀上,去做你最害怕做的事情。”
靳司南此時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伸出大手直接伸進謝重樓的內衣裏面,他以爲謝重樓會慌亂的驚叫,會不停的求饒。
可是沒有想到此時的謝重樓好像榆木一樣,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雖然克魯斯說過一週之內不能碰你,可是聽不聽他的建議,完全取決於我的心情。”
謝重樓淡淡的笑了一下,嘴角泛着苦澀。
“既然你知道我害怕與你上牀,爲什麼還要給我安上一個不知檢點不知羞恥的頭銜?”
“……”
聽到這話靳司南身體震了一下,什麼時候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變得如此牙尖嘴利,說的話竟然讓他無法反駁。
“欲擒故縱,你以爲你的小伎倆能夠瞞得過我嗎?繞來繞去不還是爲了錢,你現在已經受傷成這個樣子了,還從房間出來幹什麼?”
謝重樓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直截了當的攤牌。
“如你所說,我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依然堅持走出房間,還不是爲了錢,我已經如你母親所願,和你領了證,所以我現在要去找她要錢。”
謝重樓說完之後,向後退了兩步,側身躲開了靳司南,然後就要朝着樓下走去。
聽到這話,靳司南頓時緊緊的握着拳頭,手指的關節都在‘咯咯’的作響。
謝重樓這話,聽着很是平淡,可是卻能夠讓靳司南暴跳如雷。
自己可是一個人,堂堂靳氏集團的總裁,竟然被這個女人當物件一樣與自己的母親交易。
靳司南突然發現他以爲自己將這個女人握在手心裏,瞭如指掌,任由他擺佈了,可是事實恰恰相反。
怎麼都感覺,這個女人好像是在利用自己得到了更大的利益,而自己還在沾沾自喜的以爲自己掌控了她人。
“你再敢朝前走一步試試,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沒什麼事情能夠威脅到你了?”
靳司南氣勢洶洶的來到了謝重樓的面前。
“馬上就要被醫院清除去了,你難道想看見你的父親流落街頭嗎?”
謝重樓冷笑了一聲,然後擡頭看一下靳司南,眼眸深邃,深不見底。
“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喜歡威脅人,甚至控制別人的生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物種存在?”
“而且還擁有這麼大的權勢,看着我們這種基底層的人被你們欺壓,你們的內心是不是會有前所未有的快感?”
“倘若我今天真的死掉了,你是不是會若無其事的去尋找下一個被欺負的目標?”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此時謝重樓站在靳司南的面前身形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要跌倒一樣,說話的聲音也如蚊聲一樣小。
但是爲什麼說出來的話?就好像鐵錘一樣,一下一下敲擊着靳司南的心臟。
可能是從始至終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靳司南說話,冷不防的聽見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說出實話,靳司南內心的那種自大受到了威脅。
謝重樓說完之後見靳司南沒有反應,便繼續朝着樓下走去。
突然身後一聲巨響,謝重樓嚇了一跳,急忙的轉身看去。
靳司南竟然伸出拳頭砸在了牆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臉色鐵青,神情好像地獄的魔鬼一樣。
精緻分明的五官,此時變得有些猙獰,眼神幽冷的看着謝重樓。
謝重樓很是淡然的撇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朝着樓下走去。
“這裏有50萬,你現在就可以拿去解決你父親的醫藥費,不用再低三下四的和我母親討要。”
靳司南突然話鋒一轉,淡淡的開口說道。
克魯斯之前說過,想要取得一個女人的注意,那就去解決她目前解決不了的困難,在她的面前樹立威信。
靳司南以爲自己說完這話,謝重樓會滿臉笑意的回到自己的身邊,會輕聲低耳的說一些自己喜歡聽的話。
可是沒有想到,謝重樓此時的表情更加漠然,依然自顧自的朝着樓下走去。
“喂,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在和你說話,你難道沒有聽見嗎?”
此時的靳司南真的是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氣沖沖的大步走到了謝重樓的面前,像拎小雞崽一樣的將謝重樓拎回到了臥室。
“你到底想要幹嘛?你想我死,我不是已經去死了。”
此時的靳司南一臉憤恨的樣子,看着這個女人柔柔弱弱的,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難搞定。
若是這50萬,放在別的女人那裏,早就巴不得的過來抱自己的大腿,可能收到這個女人的白眼。
簡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錢不就是了,以後你不用聽我媽的話了,聽我的話。”
謝重樓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這是靳家嗎?
不!
這是地獄。
是自己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開的地方。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人嗎?
不!
這是魔鬼。
是一個比吸人血要人命都可怕的魔鬼。
靳司南見謝重樓沒有說話,心裏更是來氣,直接揮起拳頭,便朝着謝重樓的臉打了過來,謝重樓下意識的閉着眼睛。
可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而是自己的身側一沉,靳司南將拳頭落在了自己的身子一旁。
此時靳司南的眼神好像要噴火一樣,定睛的看着謝重樓,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管家……”
靳司南大聲的喊着,一聽這聲音,管家就知道事情不好,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過來。
剛一進來就看見靳司南壓在謝重樓的身上,頓時一臉尷尬,急忙的轉過身去。
“咳咳……司南少爺,您叫我有什麼事情嗎?”
靳司南直接起身,然後走出了房間,謝重樓頓時鬆了一口氣,渾身痠痛的厲害,可是依然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不知道靳司南對着外面的管家說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
她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靳司南和管家都不在客廳,她就直接的朝着樓下走去。
本來是想要找靳母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把那剩餘的五十萬先給自己的,可是她問了李嫂,靳母此時根本就不在家。
謝重樓有些灰心意冷,拖着疲憊的身體,攔截了一輛車子便來到了醫院。
此時她的腦子裏面一團亂,她不知道自己來到醫院之後該做什麼樣的決定。
帶着自己的父親離開嗎?也可能她根本就別無選擇,也只能帶着自己的父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