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眼眸掃過靳思語,神色很淡:“你帶她出來,連安全都沒保障?”
靳思語恨得咬牙,沒想到靳司南會質問,心裏更記恨謝重樓,卻很委屈地反駁:“哥,她是個成年人了,要做什麼我也不可能阻止的啊,我發現她不見了,就出來找她了好嗎。”
“誰知道是不是她想要趁着這個時候出來鬼混啊,剛纔在包廂裏,還一直拉着張越在聊天,那副攀附的嘴臉,讓人看了都犯吐。”說到後面時,靳思語的聲音越來越小。
靳司南眉頭一擰:“胡說什麼。”
“我纔沒有胡說呢!”靳思語更委屈了,有點憤懣地盯着他懷裏的謝重樓,內心裏已經把謝重樓撕成了碎片,“不信你可以問這些同伴們啊!”
“是啊,剛纔在包廂裏,她和張越說話說得挺頻繁的。”有女孩看到靳司南那張臉時,臉不由自主地紅了,雖然有點怕,但更多的,還是傾慕。
有人則是因爲給靳思語面子,也應了下來:“她跟我們都不怎麼說話的,不過跟張少說得挺好的,估計是覺得張少不錯吧,所以想和張少做個朋友。”
張越頭一次發現,他的這些朋友們都有着着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兒,再看謝重樓窩在靳司南的懷裏,乖巧得不行,心底升起一股被欺騙的感覺,語氣很冷:“我哪裏比得上靳總!她就是圖個新鮮而已!”
靳司南冷不丁地把懷裏的謝重樓放了下來。
謝重樓已經昏昏欲睡,乍一被扔在地上,人站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她悶哼一聲,委屈地朝靳司南伸手:“靳司南,我疼……”
那軟糯的模樣,落在靳司南的眼裏,讓他眸色微深。
謝重樓等了幾秒,見靳司南沒有反應,乾脆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上前去拉靳司南的手:“我要抱抱……”
身後人:“……”
趕過來的助理江原:“……”
“你做什麼!”靳思語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巴掌拍向謝重樓的手背,咬牙道,“謝重樓,你也太不要臉了!別用你剛碰過別的男人的手碰我哥,髒不髒!”
謝重樓被拍得手背紅了一片,痛得眼睛都紅了,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倔強地解釋着:“我沒有碰別的男人,我也不髒,我一點都不髒,我只有靳司南一個男人。”
“你!”
靳思語簡直要被謝重樓的不要臉給氣炸了。
靳司南眼裏飛快地劃過一抹笑意,但餘光瞥到那站在身後,滿臉被欺騙的張越時,眸色又沉了下來,想也不想地轉身就走。
“抱,靳司南。”謝重樓沒有管靳思語,連忙跟了上去,纏着靳司南的胳膊,昂頭,清澈透頂的眼睛盯着靳司南,“我真的只有你一個,你知道的,我們上次……”
靳司南臉一黑。
伸手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齒:“你這女人,要不要臉了!”
“我的臉在這裏啊。”她很無辜地抓起他的手摸着她的臉,一本正經地解釋,“不信你摸,人要是沒有臉,那是毀容了,我沒有毀容的,你放心。”
“……”
這醉鬼!
靳司南黑着臉想抽回他的手,卻被謝重樓緊緊地攥着,她瞪着一雙水汪汪的琉璃眸,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你不信我是嗎?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我的……”
謝重樓難過地撇了撇嘴,眼淚都噙在了眼眶裏:“你跟別人一樣,都覺得我髒,都覺得我是個女表子,都覺得我深不可測,可是我真的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靳司南覺得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莫名有點刺耳,再低頭看着她時,她已經鬆開了手,像個做拋棄的孩子,縮着身子站在一邊。
靳司南眉頭一擰。
下一秒,他伸手,一把把謝重樓抱了起來。
謝重樓錯愕地瞪大眼睛,但雙手很乖巧地環上了靳司南的脖頸,笑得很甜:“靳司南,你真好。”
靳司南一言不發地抱着謝重樓往電梯方向走。
靳思語終於從謝重樓的不要臉中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哥,你要帶她去哪裏?你難道真的喜歡上她了嗎?那晨婉姐呢,你真的不管了嗎?”
“夠了!”
聽到“晨婉姐”三字時,靳司南的臉色冷了下來,呵斥過後:“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靳思語被嚇得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他抱着謝重樓離開。
江原也跟了上去。
“天吶,思語,那真的是靳總嗎?他比新聞上拍的照片可帥多了!”有女孩迎了上來,滿臉的花癡樣,只恨自己平時沒有和靳思語更親近一點。
張越走上前,臉色陰沉:“你明知道她和你哥是一對,還讓我們這些人追她,存的是什麼心思?靳思語,你這是要把我們張家往死路上推啊!”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面色都變了。
女人、權勢,都是男人本事的象徵,別管那女人喜不喜歡,但掛上了男人的名頭,動了那女人,就等於動了男人的面子,更別說像靳司南這種成功的人士了。
張越的一聲質問,讓他人臉上都多了幾分驚惶,紛紛質問起靳思語來:“就是啊,你哥在外的性格傳聞可不好,這要是和我們計較,我們的家族可不就受影響了?”
“思語,咱們都是把你當朋友,在你提出那些要求時,纔會答應下來,但你也不能借着這樣的機會,把我們推到你哥的面前啊,這樣也太過分了。”
“行了。”靳思語很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話,“我哥和那個女人根本就是玩玩的而已,哪裏有什麼真感情,是不可能爲了她對付你們的。”
張越一針見血:“他剛纔分明是在乎重……謝重樓的,沒有真感情?退一萬步來講,沒有感情,她也是你哥的女人,你把她推給我們算什麼?”
還是玩!
靳思語瞪向張越。
可張越的家族在A市也是排得上名次的,又是繼承人,對靳思語這樣沒有繼承權的富家千金而言,也是有可比性的,根本就不怕,冷冷地回瞪了靳思語一眼:“你想借着我們的手除掉謝重樓,可你連我們會是什麼下場都沒考慮過!”
在衆人譴責的目光下,靳思語眼底閃過一抹不耐,但很快放軟態度:“她這人玩得開得很,要不然剛纔我哥也不會因爲我的兩句話就把她扔下來了。”
“她很有心機的,你們也看到的了。”
“至於你們擔心的問題,放心吧,我哥就算要對付,也不可能對付你們的,放心吧。”
在靳思語的保證下,衆人的臉色纔好轉一點。
靳思語解決完這件事情,再想到謝重樓之前纏着她哥的樣子,眼底的嫉恨之意不停地翻涌滾動。
……
靳司南抱着謝重樓出了清吧,進入高定商務車內。
謝重樓已經昏昏欲睡。
但被放在座椅上時,猛然醒來,雙手下意識地揪緊了靳司南:“不要扔下我,嗚……”
靳司南有點頭疼。
他伸手推開她:“謝重樓,你別給我裝傻!”
一想到他居然抱了她一路,他就後悔,現在只想離她遠遠的。
謝重樓委屈地看着他:“我沒有裝傻,我只是想要抱抱,想要給你生寶寶……”
剛坐上駕駛座的江原,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個千瓦大燈泡,別提多閃亮了。
靳司南卻皺起眉頭,盯着謝重樓,將擋板搖上,捏着謝重樓的下巴:“謝重樓,你再說一遍!”
他神色陰鷙,卻沒有嚇退謝重樓。
謝重樓熱情地挽上他的脖頸,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我想給你生寶寶,那個寶寶最好像你,那樣會很帥氣的,而且長大後,也有本事……”
那樣,她就不用擔心離開後,靳母或者靳司南會對那個寶寶不喜了。
靳司南覺得有一團火在小腹處不停地燃燒,隨時都有可能炸裂開來,他強忍着那股將人壓在身、下的衝動,沉聲問道:“爲什麼想給我生寶寶?嗯?”
她喝醉了。
被問這樣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時,腦筋有點轉不過來,眉頭都糾結地擰成了麻花,不停地喃喃自語:“爲什麼呢,爲什麼呢……”
真相馬上就可以浮現!
靳司南循循善誘:“對,爲什麼想給我生寶寶,嗯?”
謝重樓眼裏透着一絲迷茫,又透着一股掙扎和失落:“我,寶寶好看,會得到司南少爺和靳夫人的喜歡,就算我不在了,他們也會對寶寶好的……”
靳司南眸色微沉,什麼叫她不在了?
他直接問了出來。
但謝重樓腦子像是被打了個結,一時間也理不清自己究竟想說什麼,只能纏着靳司南:“我就想生寶寶,靳司南,我想要一個和你的寶寶……”
她執念很深。
接下來不管靳司南再問其它,她都只有一個回答:想生寶寶。
靳司南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裝醉的時候,她卻纏着他,青澀地用舌、尖舔上他的薄脣,一點點地在他的身上磨蹭,試探,一雙小手更是不停地移動着。
靳司南怒火和谷欠火摻雜在一起,忍不下,直接衝着前方道:“到最近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