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看到這樣的信息時,還微微一愣。
事後藥……
他不由想起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她因爲合約的緣故,想方設法地想要懷上孩子,但那個時候的她,幾乎就是一張白紙,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夠懷上他的孩子。
甚至,他說什麼就信什麼。
他說爲了備孕,可以多做幾次,她就真的做,實際上,他完全沒有留在她的身體裏,反倒是昨天晚上,他情不自禁,恨不得將她都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可是現在,她要喫……事後藥。
風水輪流轉啊。
五年前,她想要他的孩子,他死活不給,五年後,她似乎對這方面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卻是忽然覺得,如果有個孩子也不錯,至少那樣能夠綁住她。
而且說起來,他的年齡也不小了,確實可以要孩子了……
唐寅進來時,靳司南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看着電腦屏幕發呆,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讓唐寅有幾分驚奇,也就大步上前,走到了靳司南的屏幕前。
屏幕上,正顯示着靳司南和謝重樓的聊天頁面,那一句“給我買緊急事後藥,不要超過時間”的文字,正好就被唐寅看在了眼裏,唐寅:“……”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你怎麼過來了。”
靳司南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將唐寅推到一邊,自己則是從老闆椅上起來,抿着脣道:“你過來的不湊巧,我需要出去一趟,你要是沒事兒,就等着吧。”
“誒,你還真的打算去買事後藥啊!”唐寅看着靳司南抄起外套就要離開,臉色微微一變,連忙伸手拉住了靳司南,有些恨鐵不成鋼剛地道,“我說你是不是傻?”
靳司南疑惑地看向唐寅。
唐寅將他拉到一邊:“雖然不知道你和謝重樓究竟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讓它這樣下去好了,你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的,那懷上就懷上了唄!”
“說不定這樣,還能夠促進你們兩人復婚呢!”
“……”
靳司南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唐寅:“你讓麥穗懷孕,該不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不是,我……”
唐寅被戳到了心窩,臉色微微一黑,再看着靳司南那副樣子,一時有點牙疼:“我當時哪裏想到這些,這就是個意外……”
“是啊,是個意外。”
“因爲這個意外,她現在懷孕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得自己一個人承受懷孕的痛苦,以後說不定還得當單親媽媽,飽受別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
“就算你往後和她結婚了,別人也會說她先上車後補票,或者說母憑子貴,說她利用孩子,將你給綁住!反正,所有不好聽的話,都由她來承擔了。”
“唐寅,我不能讓愛寶也承受這些。”
唐寅:“……”
好扎心,但是,好有道理。
靳司南拍了拍唐寅的肩膀:“作爲兄弟,就跟你說上一聲吧,你還是趕緊處理了你自己的事情,把麥穗接到你自己的身邊吧,不然以我家寶貝的性子,哈,等你處理完事情,她說不定都已經給麥穗介紹更好的人了。”
靳司南前去買事後藥。
送到謝重樓的公寓時,給謝重樓打了電話,然後謝重樓出來開門。
本來精神還不錯,但是看到跟在靳司南身後的男人時,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站在門口,也沒讓靳司南進來:“你這是幾個意思,嗯?”
“寶貝,不是我,是他自己非要跟過來的,我沒有辦法……”靳司南一看謝重樓那黑下來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妥當了,連忙解釋着。
這個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
千萬不要讓他家寶貝生氣纔是重點。
身後的唐寅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會是靳司南!
這還是那個在別人面前,冷酷無情、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的工具人靳司南嗎?
簡直震爆了他的眼球。
“進來吧。”
謝重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往客廳裏面走。
靳司南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回頭瞪了一眼唐寅,讓唐寅這邊趕緊跟上。
等兩人都坐在沙發對面時,一時間還是有幾分滑稽的。
謝重樓坐得非常愜意,雙腿交疊在一起,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的典型,反倒是對面的兩人,正襟危坐的,就跟小學生面對老師一樣。
場景竟莫名地有幾分搞笑。
謝重樓朝着靳司南挑了挑眉:“東西呢?”
靳司南微微一頓,站起來將藥遞給了謝重樓,也順勢坐到了謝重樓的身邊,低低地說道:“下次你不要再喫這個了,我會做措施的……”
“你還想有下次?”
謝重樓微微眯了眯眼。
靳司南發現這個時候,自己竟是有點無言以對的。
因爲,和她在一起啊,哪裏會想沒有下次的,這事情就跟喫飯一樣,喫飽的時候就不想吃了,但是餓的時候,肯定想着喫飯啊……可聽她這意思,好像是不打算讓他碰了?
那可不行。
靳司南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對面的唐寅就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開口問道:“弟妹,麥穗呢?”
弟妹?
弟妹?!
謝重樓和靳司南聽帶這樣的稱呼,反應是截然相反的。
謝重樓挑眉看向唐寅,輕輕地扯動了一下脣角,語氣裏透着幾分涼薄:“弟妹喊誰?”
“……”
“可不要隨便喊,也不要隨意套近乎,我可擔不起唐大少爺你這一句‘弟妹’的稱呼。”謝重樓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神裏似乎都透着銳利,“今天跟着他過來,是跟着過來送藥的吧,現在送完了,也可以走了。”
她沒打算待客的。
唐寅的臉有點發熱。
謝重樓的態度就明晃晃地擺在了這裏,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傷害了我閨蜜,就別想着我對你有好臉色。
關鍵是,這關係還真的是特別到了一定的地步。
先不說其它,就憑着靳司南對謝重樓這死心塌地的份兒,他也不可能讓靳司南難做,露出些許苦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腳步聲忽然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