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靳司南已經快步離開。
“該死！”
“靳司南，你這個小雜種！”看着靳司南開車離開，直到在地下車庫再也看不到時，靳父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氣，衝着靳司南離開的方向，怒聲呵斥。
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說。
那模樣，就像是靳司南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一樣。
……
謝重樓沒有問靳司南和靳父洽談的結果，但是看靳司南那比平日裏黑一些的臉色，就已經明白，他的心情怕是不會好到哪裏去，只怕是受到影響的了。
她心裏也是有疑惑的。
當年她從國內離開後，關於靳家的事情，她就沒有再關注過，只是偶爾聽別人說了一嘴，就是靳家也從a市離開了，不見蹤影，靳氏財團，也不復存在。
五年的時間裏，能夠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謝重樓不知道，靳司南經歷過什麼，但是看他和靳父之間，倒像是沒有住在一起一樣，態度也有點怪怪的，還有之前那個靳思語的事情。
對了，還有靳母！
從她回國到現在，先是遇到了靳思語，再是遇到靳司南，今天晚上又遇到了靳父，但是關於靳母，從來都沒有出現，也沒有被提起，是被遺忘，還是？
謝重樓心中疑惑，側頭看向靳司南，卻是始終沒有將話問出來。
對於當年的事情，她確實已經不在意了。
在意，只會讓自己難過，不在意了，能夠讓自己過得好一些，所以這些就真的沒有必要再糾結，可是要說對當年的事情，全然釋然，可以重新接納這些人，那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能夠重新接納靳司南，也不過是因爲感情上放不下，而且也不過是和靳司南再嘗試而已，如果真的不可以，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的。
“想什麼？”
在等待綠燈的時候，靳司南側頭，就發現副駕駛座上的謝重樓神思似乎有點恍惚，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但是還是低低地問了出來。
謝重樓疑惑地“啊？”了一聲，而後很快，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
關於她對靳家人的看法，沒有必要說出來。
“……”
靳司南看的出來，她這話裏分明是帶着隱瞞的，但是，她不願意說，他也不知道如何問起，兩個人罕見地在這種時候沉默下來，甚至是氛圍都有些不對。
將謝重樓送回到小區內，靳司南將謝重樓送上樓。
在謝重樓要進門前，他忽然開口：“寶貝。”
謝重樓準備開門的動作一頓，回頭有些疑惑地看着靳司南：“怎麼了？”
靳司南：“……沒，就是想跟你說一句，早點洗漱休息，不要熬夜。”
“哦。”
謝重樓打開門時，靳司南已經轉身返回了電梯裏。
距離不遠，而白天的時候，兩人仍舊是情濃蜜意的，可是這個時候，竟是好像有一層隔膜，鑲嵌在兩人的中央，摸不到，卻又跟水一樣，柔軟的無法下手。
謝重樓開門進入公寓時，神情還是淡淡的，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猛地擡起頭來，然後——對上了一雙眼睛，而那雙眼睛裏，又怒又帶着寵溺！
謝重樓進屋時，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開燈，但是燈是亮着的，但沒想到往客廳中央一看，竟然看到了慕晚居然就坐在了沙發上，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一時間，謝重樓有點懵。
哪怕是真的看到了慕晚，仍舊還有着一些不敢置信。
慕晚看到她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原先還是有些生氣的，但聽的她那一聲“媽”落下，心裏也是軟得一塌糊塗，再看着謝重樓時，佯裝生氣地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媽呢？！”
謝重樓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先哄人了。
謝重樓換過家居鞋，快步走向了慕晚，在慕晚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抱住慕晚的胳膊，撒嬌似的搖着，輕輕地說道：“媽，你這說的什麼話啊。”
“忘記誰，也不能忘記您啊！”
慕晚聽的嘴角微微一軟。
但是，剛要說些什麼時，又想起了什麼，臉色又板了起來，輕哼一聲：“你這張小嘴說的話倒是甜！就是不知道，有幾句話是真。”
“？”
謝重樓產生了懷疑。
她滿臉疑惑地看向了慕晚，微微皺起眉頭：“媽，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覺得您說這話好像在針對我一樣，我做錯了什麼，您可以直接跟我說的。”
謝重樓不喜歡這種猜疑。
在她看來，和慕晚他們相處的時間久了，就真的是磨合在一起了。
他們平日裏會縱容着她的小脾氣，不管她做什麼，都是非常支持她的，可是今天這些話，就覺得有點不對味，讓謝重樓有點不高興地撅了噘嘴。
“你這……”
慕晚一聽到謝重樓那有點委屈的話語，無奈了：“我也不是跟你生氣，就是氣你瞞着我。”
瞞着？
一聽這話，謝重樓忽然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微一擰。
“媽，您……”
“你前幾天是不是不舒服住院去了？這件事情你也別想瞞着我了，也不跟我們說清楚！”慕晚深呼吸一口氣，神色間帶着些許的無奈。
女兒終究是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謝重樓沒想到，居然會是因爲這個。
眉頭輕輕一擰時，也知道是瞞不住了，只能道：“就是生理期來了，身體不舒服，所以纔會到醫院那邊，這個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慕晚囁嚅了脣，眼中劃過了一抹複雜，但很快，就消失在眼底。
“知道歸知道，不過，你現在好多了吧？”
謝重樓隱隱覺得，慕晚問這話應該是有別的盤算，但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也很老實地回答：“好多了，都已經過去了。”
“那就好。”
慕晚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謝重樓的手，笑着說道：“我明天帶你出去見個長輩。”
“啊？”
猝不及防的轉移話題，讓謝重樓有點懵，但是慕晚的意思很堅定，一定要謝重樓陪她去，謝重樓沒有辦法拒絕，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好。”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