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一會之後,才發現門窗沒關,屋子裏冷得要命。
她忙用被子裹住身體,百思不得其解。
東方璃到底是什麼意思?
平常跟她吵得挺兇的,毒舌起來比她厲害多了。
今天卻任憑她罵了半晌,一句也不回。
她提了和離之後,他就把門拍壞了?
看那樣子,像是生了很大的氣。
和離這種事,不是他一直希望的?
只要跟他和離,他就可以娶他的白月光,可以結束這種相互折磨的日子。
這不該兩全其美嗎?
可,他現在的反應算怎麼回事?
屋子裏亂七八糟,秦偃月的心情也亂七八糟。
心底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裏面,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更是糟糕透頂。
“娘娘,你受了風寒,這麼吹冷風會壞事的。”陸修提着藥箱走進來,看着亂糟糟的屋子,眼睛閃了閃。
他將門窗關閉。
門被拍壞後,無法關嚴實,風透過細小的空間吹進來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這門得讓人修一下了。”陸修隨意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房間,搬了椅子坐在秦偃月身邊,“娘娘,你還燒嗎?”
秦偃月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這才發覺,她額頭滾燙得厲害。
不僅額頭滾燙,身上也滾燙滾燙的。
難怪剛纔碰觸到東方璃的時候,覺得他的手那麼涼。
不是他涼,是她熱。
“果然還在燒。”陸修拿了藥丸來,“先把藥丸吃了吧。”
“您的傷口,要不要縫合一下?”陸修道。
秦偃月掀開衣裳。
胳膊上的傷口還好,腿上的幾道傷痕比較猙獰。
“簡單縫幾針就好。”她說,“這種傷口,打個局部麻醉,再給傷口消毒,縫合三四針就沒事了。”
“有勞。”
陸修早已經輕車熟路。
他給秦偃月消毒後,道了一聲得罪,多點了幾根蠟燭照明,將猙獰的傷口縫合。
“白蔻怎麼樣了?”秦偃月不敢看傷口處,閉上眼睛。
“傷口縫合後,她就睡着了。放心,她皮實得很,過不了幾天就能活蹦亂跳。”陸修輕聲道。
“娘娘,關於白蔻失血過多這件事......”他欲言又止。
“你想問輸血的事?”秦偃月隨意嚼着藥丸,聲音含糊,“一兩句話說不清,總之,輸血是個相當嚴肅嚴謹的事,以現在的水平和醫療條件,不建議做。”
陸修不甘心,“娘娘可知,若是輸血技術能夠推廣開,在戰場上至少能少死一半人。屬下從很早之前就有設想,可惜多數情況都是失敗的。如今見娘娘成功了,着實興奮不已,若娘娘不告知,屬下怕是會睡不着。”
秦偃月嘆了口氣。
她也很想將血型的事普及給陸修。
畢竟,血型的發現是醫學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
陸修很有天分,說不定能做出她想象不到的事來。
但,她現在的心情煩躁不已,一句話也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