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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心裏感慨不已，真不容易啊，總算是能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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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櫃檯遮住了對方的大半身子，只能看到露出來的上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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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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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靜靜的打量片刻，心說這女人年紀看着不小，年歲起碼得有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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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奶都喊姐呢，這人年歲定比她奶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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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露出來的上半部分身子有些圓潤，臉蛋是那種珠圓玉潤的圓盤狀，五官看着尋常，但勝在皮膚白皙，加上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光是看着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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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了眼同這女人聊着眉開眼笑的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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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心說，這樣的長相，加上健談的性格，怪不得，這女人會和她奶聊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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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幹銷售的好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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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目不轉睛的看着女人，這樣專注的注意力，對於這個常年同各種人打交道，對眼神敏感的女人來說，很容易就能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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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的目光視線沒有任何惡意，但仍讓女人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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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閒聊的過程中，女人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利用自己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眼這個敢偷看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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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沒想到，視線的主人居然是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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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趙玉還沒甚麼反應，下一秒，女人率先將其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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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一句，這孩子，膽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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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看人被抓住了，居然還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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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跟前正和她淺聲交談的李氏，又注意到了兩人之間握在一起的手，女人恍然，原來這是李氏領過來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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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女人話音一轉，話茬最後直接帶上了一旁的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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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家的孩子，那眼睛鼻子，可是真真隨了妹子，這張小臉可是真漂亮，讓人瞧着就忍不住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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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誇了兩句好話，女人一手掀開一旁的木板，略顯敦厚的身子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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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見着對方渾身上下全都暴露出來的模樣，心說這人長得可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魁梧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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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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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得益於女人那張臉，看着和善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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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出來了，同時手裏還多了一個裝着糕點的擺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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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趙玉招招手，笑眯眯的將人叫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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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快過來，讓錢大娘好好瞧瞧，”
趙玉還傻愣着，突然被一旁的李氏一巴掌推到了錢豔芳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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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她反應過來，肩膀已經被一雙白胖的大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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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擡頭，趙玉就看到一張如圓盤的白皙臉蛋出現在是自己的視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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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麼近瞅，可是越來越像你了妹子，漂亮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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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錢大娘這裏沒甚麼好東西，這糕點，你先拿着，時間久得很，先將就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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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女人就將手裏的糕點擺盤往趙玉懷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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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一個小人，哪裏有女人那麼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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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她只好雙手拖着糕點擺盤，擡起頭，眼巴巴的求助身旁的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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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瞧着可樂，忍不住彎了彎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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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趙玉即將發飆之前，李氏順利接過對方手裏的糕點擺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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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對趙玉說，“二丫，快謝謝你錢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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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笑着，嘴甜的說着“謝謝錢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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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從一個小蘿蔔頭嘴裏說出來，自然又是得了女人一陣好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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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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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表面害羞，實則心裏高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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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被誇的暈暈乎乎，直到她奶將她領到一旁，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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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裏面抽出把椅子，李氏將趙玉抱上去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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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又將擺盤放在趙玉能碰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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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囑咐趙玉兩句，讓她好好在這裏呆着，而她自己，則又回了女人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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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臉上掛着淺笑，此時已經回到了櫃檯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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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兩人之間的緣由，得從十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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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名叫錢豔芳，當初她丈夫就是這家雜貨鋪的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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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男人得了重病，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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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爲了照顧家裏的孩子老人，錢豔芳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打理雜貨鋪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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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錢豔芳同總過來買種子的李氏熟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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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脾氣對味，又能聊到一塊去，所以，一來二去，這才慢慢的湊一起成了不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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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下來，雙方也都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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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過節，還能互相走個門子拜訪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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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湊到錢豔芳跟前，李氏搓着手，頗不好意思的同錢豔芳解釋，“錢大姐，是真不好意思，家裏最近忙的很，前些日子，在你家這裏定的那些菜瓜種子，今日才得了空閒過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