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先輩也如我們現在一樣,擡頭仰望着天空,幻想着神女羲和是否存在於月球之上。從古至今,我們從不缺少對頭頂上那邊深邃星空的探索,它是那般讓人着迷、那般讓人害怕,我們窺視它就像螻蟻窺視着巨象。
從前有張衡、祖沖之孜孜不倦的探索着,用他們的智慧,尋求着未知;往後一點有萬戶,那個用生命探索的男人,用火箭綁在椅子上,企圖飛上月球,然而結局我們都知道;現在就不必多說,我們都知道情況。總有人說,我們缺少探索精神,但實際上我們並不缺少。
羅維烈趁着兩個老人爭論,自己去了角落,查看系統的任務。
“任務:尋回石氏星經”
“穿越時間:戰國中期”
“穿越地點:”
“是否穿越”
“是”
時空一陣變換,人影不見,只留下點點的餘聲。
魏國大梁開封,一處莊園裏。
羅維烈發現自己是個學子打扮,和其他學子一起跪坐,圍在在一箇中年人面前。這個中年人鬍子不長,看上起其貌不揚,唯獨他的眼睛很特別,讓人很難不注意到。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裏面好似有星河一般,充滿了未知,又好似天人之眼,藏着無窮的智慧。
他跪坐在臺上,抑揚頓挫的說着,“夫天文關乎人文,曆法關乎農事,國之要害也。是矣,觀乎天文需慎,不可亂也。”
他講的很認真的,底下聽的人也是如癡如醉。他講到激動之處時,還會站起身來,左右度步。羅維烈細細觀察着,這可是幾千年前就一直孜孜不倦探索星空的先賢,其他文明還沒有開始對星空探索、或者沒有成就的時候,他已經獲得了巨大成就,制定了恆星標、、建立了完整的座標概念、測量了赤黃交角的數據等等,成就太多太多。
這個時候,他還不是那個功成名就的石申,雖然談不上初出茅廬,但他現在還未有多大的成就或者著作出來,一切還在醞釀,只待有一日噴薄而出,驚動世人,且爲之讚歎。
夜晚來臨,羅維烈跟着他們一同登上一座山上,正所謂登高以望遠。天公作美,沒有下雨,也沒有烏雲遮蔽。
他道:“觀測天文需要在天晴月稀星朗之時。”
這山上廣闊,他們四處散開,憑藉自己的肉眼擡頭仰望天空,爲生民農事尋一條適宜發展的道路。
石申擡頭望着,不時低下頭來,拿筆在竹冊上記載、勾勒着圖形。他的頭高昂着,精神卻是低在地下。
黑夜裏,羅維烈彷彿看到他的雙眼中照射出一道光,打破了前方的黑暗。一晚上的觀察結束了,羅維烈感覺自己的脖子很不舒服。
“這一個晚上就這樣了,他們堅持擡頭觀測這麼久,那脖子該會怎樣”他不禁在心中想到。
時間過去的很快,大梁城裏出現了石申要去做大官的消息,消息傳的很廣,不像是空穴來風。石申沒有在意這消息,他一如既往、沒有改變,不過這讓他弟子的心很不平靜。
還好,心亂了不是行爲亂了。一生總要經歷這種情況,人之常情,在所難免,能控制住就好了。所以,自古以來我們總是強調控制心、控制性情。可惜,後面跑偏了,反而對金感興趣了。
大王的車架到了,帶着他的旨意,要石申進宮。大王對他的待遇極其濃厚,一路上牽馬駕車都專人伺候。
馬車停着一處豪華的宅園,歷來魏王召見之人都在這暫歇一晚,以便梳洗整理。以前有吳起、子夏,現在是石申。這是一個君以國士待之,我以國士報之的時代,你對我不好,那我就去其他國,人才就是這麼任性。
魏王親自於殿外等候,迎接石申,引以爲上座。羅維烈享受不到這個待遇,他和另一名弟子只是在一旁充當書架,捧着石申的著作。
魏王和石申相對而坐,平等二人的地位,甚至此時的魏王更謙卑。
魏王道:“黎民常飢,不能按時以制農事,風不調雨不順,嘗時時施以雩yu求雨的祭祀,然未可。先生,可知爲何”
石申道:“夫農事需按時以制,按時則需曆法,曆法則需天文,非能察之以時,時天文、曆法有缺矣。”
魏王站起身來,對着石申施了一禮,再道:“先生,何以教寡人。”
石申坦然受下魏王這一禮,他道:“吾有歲星紀年法查了很久就查不到它以前叫什麼,輔之以四分曆,可解王之憂患。”羅維烈兩人捧着手掌的竹冊上前,來到魏王面前。魏王拿起一冊翻閱。他長嘆一聲,“未能早識君”
魏王再次起身一拜,“吾國之黎民自此不受饑荒、按時以制農事有賴於君也。”當即魏王拜石申爲太史,爲史官和歷官之長,開始變革魏國的歷法。
石申頒佈四分曆,讓四分曆通行魏國,改變他們按照以前曆法勞作農事,而是按照四分曆來幹農事。石申知道四分曆還有所不足,需要歲星紀年法,他派遣弟子出去指導黎民。羅維烈也去了,去了一座小城,沒有什麼覺得黎民低下,和其他的師兄弟一樣,耐心的向農人講解。
這個時候的士子還不是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可以用彎下腰低聲與老農述說,也可高昂着頭大聲斥責貴族上卿。
施行四分曆後,魏國收成一年比一年好,石申覺得還不滿意。他認爲四分曆有問題,還沒有解決,就算有歲星紀年法也不行,太過深奧,不適合黎民根據它來進行農事。他要完善四分曆,讓黎民能夠不再需要有人指導就可以完成整年農活。
可是該怎麼做他不知道。他望向天空,上面有着答案,他知道的是自己到了該辭官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