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曼紐重複了一遍,她直直地盯着‘橘千楓’。
“倒吊着死吧,VergAvesta/『萬象之僞謄抄』!”
橘千楓沒能趕在安哥拉曼紐發動寶具前殺死她,安哥拉曼紐所受的傷害將會反彈給‘橘千楓’。
一瞬間,‘橘千楓’的骨頭全部碎裂了,岡格尼爾從她的手中滑落,她軟綿綿地癱倒了下去。
安哥拉曼紐放聲大笑,大概再過不久兩個人都會被埋在這座地下城裏,抑或是在那之前被掉落的石塊砸成一灘血水。
落石東一塊西一塊砸在‘橘千楓’身邊,有的就離她的腦袋不過幾公分,她沉靜地望着開裂的天頂,喃喃道:“per?ro。”
奇蹟一般的,‘橘千楓’重新站了起來。她默默拾起岡格尼爾,走到了面部抽搐着的安哥拉曼紐身前。
“你渴望着體驗常人的生活,卻又想着報復剝奪你一切的這個世界。”
‘橘千楓’用岡格尼爾抵住安哥拉曼紐的心臟,她無喜無悲地看着安哥拉曼紐扭曲的臉龐。
“高高在上的神是不會理解我們凡人的,不管是他還是你。”安哥拉曼紐說。
‘橘千楓’沉默了片刻,她解除了岡格尼爾的顯現,坐在了安哥拉曼紐旁邊。
“在很久以前,神明是不理解人們。他們之中有人試圖去了解凡人的情感、凡人的思想、凡人的文化。”橘千楓說,“神代終結前,諸神曾努力避免最壞的結局,並做出了許多嘗試。”
“你說的對,可能我們永遠也無法理解你們。”
‘橘千楓’嘆了口氣,她捏了捏自己的臉,“但是神也是有情感的。”
安哥拉曼紐和‘橘千楓’就這麼保持着相同的姿勢,看着周圍逐漸被落石掩埋。
最後一線光明消失,兩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橘千楓’推開蓋在頭上的石頭,徒手挖起了通道。
“你打算挖回地面?”安哥拉曼紐躺着說。
‘橘千楓’沒有回答,她默不作聲地揮舞拳頭,一拳一拳地把阻礙了她的石頭打的粉碎。
“你有辦法直接出去的吧,這麼做是爲什麼?”
橘千楓朝黑暗中瞟了一眼,說:“沒魔力了,我先去取聖盃。”
安哥拉曼紐一愣,兀自狂笑道:“神也是會說笑話的嗎?”
“哎,你在這裏先待一會,我去取個聖盃就回來。”
‘橘千楓’啓用了狂暴之魔眼,掄着雙臂砸出了一條通向大聖盃的隧道。
安哥拉曼紐沒法看到‘橘千楓’,她只能根據聲音判斷出橘千楓越走越遠。
‘橘千楓’憑着記憶挖到了大聖盃,她繞着大聖盃走了一圈,不時發出讚歎的聲音。
她平靜無波的雙眼中閃爍起了喜悅的光芒,儘管取得聖盃的過程有些崎嶇,但她還是把聖盃拿到手了。
這場聖盃大戰的最終勝者,毫無疑問是她——“奧丁”。
“不錯不錯,就是這麼大該往哪裏擺呢?”
奧丁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她輕柔地撫摸着聖盃外表,咬着手指頭說。
她細細研究了一番,放棄了把大聖盃帶走的想法。
“只能先寄存在這裏了。”奧丁遺憾地看着聖盃說。
她原路折返了回去,順手用盧恩魔術照亮了黑暗的通道。
長時間的等待讓安哥拉曼紐因疼痛昏厥了過去,奧丁咬破自己的食指,用鮮血在安哥拉曼紐的額頭上寫下了字母“k”。
“黃昏將至,希望你我這次都能不留遺憾。”
————
“得救了得救了。”
白鳴羽雙手撐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她灰頭土臉地坐在莫奈烏斯家企業大樓廢墟前,使勁地拍着衣服上的塵土。
薇那不安地在白鳴羽旁邊來回走動,她看向弗雷迪,說:“你真的看到千楓了?”
弗雷迪遲疑不決地說:“是她,但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同。”
薇那和白鳴羽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你揹着我又鬼鬼祟祟地做了什麼事情?”薇那對着白鳴羽質問道。
白鳴羽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她求助似地望向阿爾託莉雅。
“千楓她救了鳴羽。”阿爾託莉雅很是猶豫地說,“然後她死了。”
“Saber,請你複述一遍。”薇那平靜地凝視着阿爾託莉雅。
“千楓她救了鳴羽。”阿爾託莉雅內心掙扎着,“然後她死了。”
“爲什麼沒有救她?你不是她的從者嗎?”
阿爾託莉雅緊咬着嘴脣,不發一語地盯着地面。
“糾正一下,現在她是我的使魔。”白鳴羽說。
“使魔?”薇那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說你,你天天都在想什麼!把英靈當作使魔,你是不是喫飽了撐着啊?”
聖盃戰爭已經結束了,除了阿爾託莉雅,所有的英靈都重回到了英靈座。
白鳴羽在逃離地下的路上和阿爾託莉雅定下了新的契約,阿爾託莉雅成爲了白鳴羽的使魔,得以留在現世。相對應的,白鳴羽要消耗大量的魔力維持阿爾託莉雅的存在。
“她自己願意留下來的,我提供一點魔力怎麼了?”白鳴羽毫不在意地說。
想要在沒有聖盃的情況下維持英靈的顯現,幾乎不可能實現。
“你的魔力夠嗎?”薇那對老友的脾性再瞭解不過,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勸說都是徒勞無功的。
“你要不幫我一把?兩個人一起給Saber提供魔力的話,絕對沒問題的。”
薇那的腦中如有一道霹靂落下,她臉紅了起來,說:“你、你該不會是一開始就打着這個主意吧?”
白鳴羽哼了哼,說:“誰知道呢?”
“抱歉打擾諸位了,我對尤利菲斯……橘千楓的事情還是有點在意。”弗雷迪插話說。
衆人齊齊看向他,弄得弗雷迪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呃,可能這麼說不是很好聽。你們確定橘千楓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