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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別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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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看着她掙扎的模樣,眼底掠過晦澀,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和腿,想要制止她撕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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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卻是抗拒地更厲害了,他壓她身上的桎梏,尤其是他扣在她腿上的那隻手,讓她想到了那個小混混抓起她腿的那一刻,隨之而來的痛楚,她雖然昏厥不記得了,但此刻身下的疼痛,卻更清晰地告訴她自己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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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像是鬼魅一樣叫囂,她的瞳仁劇縮,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喊着,“你滾開,你別碰我,你放開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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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神色掠過痛楚和自責,他微微地鬆開自己的手,卻是沒有完全放開,他壓低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他幽暗的瞳仁深深地烙着她那雙倉皇而無焦距的眸,低啞地說,“雲薇薇,忘了那些,我不在意,你還是原來的你,我只要你安然無恙,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我會保護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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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怔怔的止住了掙扎,她的瞳仁瞠着,彷彿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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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吻她的眼角,用更低沉的嗓音說,“雲薇薇,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別再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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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些話,墨天絕並不覺得有必要說,他也不喜歡說這樣肉麻的話,可在經歷了一次次的失去和不安後,他知道,自己若再不說,他就要真的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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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她,彷徨無疑,陷入在深深的惶恐和自我厭惡中,他唯一能給她的就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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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麼冷傲不屑,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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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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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近乎呆滯地微張着脣,她的眼睛看不見,所以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可她的聽力明明應該更好了,爲什麼,卻像是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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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聽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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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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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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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她一直沒有反應,又許是她瞠眸的樣子很呆萌,那雙清麗的杏眼尚帶着溼漉的霧氣,那微張的脣瓣蒼白,像是在等待着他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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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眸光深了深,如果他說的,不夠清楚,那不如,用實際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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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俯下臉來,輕輕地吻住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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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不重,像是和風掠過湖面,又像是微風呵護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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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沿着她的脣形描繪了很久,雲薇薇才從呆滯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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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一下壓在她脣上的輕吮,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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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墨天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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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仁驚縮,那震如電流的顫慄感,從脣瓣處,迅速地燎原之勢,竄過她全身的經脈和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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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狂跳不止又驚亂不止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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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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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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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推開墨天絕的臉,眼底聚集着濃濃的防備和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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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看着她的眼,怔忪了一下,她爲什麼是這副表情?她不喜歡他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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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喜歡墨少。我喜歡的,至始至終都是穆連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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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於前兩天在房車內說的話,突地竄進了他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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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的瞳仁裏掠過晦暗和陰鬱,所以,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她壓根,就不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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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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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樣,他那時就告訴過自己,就算她真的只喜歡穆連塵,他也不會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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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緊緊地攥了攥,墨天絕正想捧住她的臉撂下狠話說你最好忘了穆連塵,他就聽她用一種極近諷刺又自嘲的語氣說,“墨少,耍我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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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我沒有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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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櫻呢。”雲薇薇眼眶裏泛起了猩紅,“你喜歡的明明是小櫻,爲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看我被強暴了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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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真的很可憐也不需要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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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請你走。”雲薇薇面色冰冷,一邊推着墨天絕,一邊撇過臉緊咬着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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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不是厭惡他,只是在怨他明明有了裴小櫻還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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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輕籲一口氣,心裏積聚的黑雲彷彿在一瞬間撥雲見日,他重新捧住她的臉,這一次,鼻尖抵着鼻尖,深深地看着她泛紅的眼睛道,“雲薇薇,從來沒有裴小櫻,她只是你的替死鬼,我怕黑衣人對付你,才假裝和裴小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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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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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怔愕了眸,這怎麼可能,“墨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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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開玩笑。”墨天絕俊顏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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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開玩笑,那就是在講笑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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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假裝在一起,爲什麼她曾不止一次看到他們親密在一起呢?不管是在會所,裴小櫻半裸地坐在他的身上,還是他們在遊輪上當衆接吻,又或者,是裴小櫻的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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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心尖刺痛,晦澀地道,“墨少,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開玩笑的對象,我也不需要你假裝來可憐我,還是說,你怕我想不開尋短見,然後我肚子裏的孩子沒有辦法足月生下來哄墨老爺子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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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擡手撫上自己隆起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此刻心情抑鬱,她腹中的小傢伙,竟然輕輕地踢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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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着那胎動,眸光愈發地猩紅,“墨少你放心,這是我的孩子,我比誰都更愛他們,我就算再不堪,也不會自殺,所以,如果這次黑衣人已經抓到的話,請你儘快和我解約,我不想再糾纏在這些事端裏,我已經被人強暴了,希望墨少你,與其說謊話來憐憫我,不如放過我,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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