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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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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帶火的身體在地上打滾,試圖將身上的火苗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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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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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下車,迅速地奔過去,脫下身上的大衣去撲滅那零星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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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亂,終於抱起地上的人兒,撥開她臉上散亂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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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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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會看到那張他愛憐的臉,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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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總,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怕……”裴小櫻髒兮兮的臉上帶着顫抖,緊緊地抱住了墨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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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一把推開她,鉗住她的喉嚨,如刃似剎地問,“雲薇薇呢,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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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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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櫻艱難地咳着,看着他急亂的表情,幽幽地笑了,“墨總,你來晚了,我本來也想救那賤人出來的,但房梁塌了下來,壓住了她的腿,她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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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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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瞳仁劇烈收縮,扭頭望着身後那棟被火海吞噬的木屋,快速地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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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火焰,一片片倒地燒塌的牆體,而正中間,像是金字塔一樣堆積的橫木下,一隻被燒燬鞋底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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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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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瞳仁劇烈收縮,不顧那灼燒的火焰,徒手就去搬那些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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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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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被燙破,他卻而無所覺,只是不停的將那些橫木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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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你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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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急急趕來,見墨天絕竟然滿手的血肉模糊,立即摁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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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墨天絕雙目猩紅,一把推開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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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氣急敗壞,而這時,砰砰砰的橫樑又從屋頂掉下來,這木屋幾乎就靠最邊上的幾根樑柱支撐,四面牆有兩面牆都塌了,不出一分鐘,保證整個屋子都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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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搬開眼前比人還高的木頭堆,卻需要很多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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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看向地下那雙已經被燒得只剩鞋底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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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真的被燒埋在下面,那必定,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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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救出一具屍體,難道要賠上一條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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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脣瓣緊抿,看着墨天絕雙瞳猩紅的模樣,他知道墨天絕不會停,就算一起燒死在這裏也不會停,可保鏢們都在其他的木屋找着,就算趕過來,這裏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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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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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低喃一句,起手,重重地劈了墨天絕的後脖子一下。
墨天絕瞳仁緊縮,有着震驚和憤怒在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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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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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簾一顫,他還是昏厥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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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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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支撐住墨天絕,又看了一眼那隻已經被燒成焦糊狀的鞋底,眼神微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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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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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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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置身在一片岩漿之中,那沸騰的熱力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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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雙瞳赤血,盯着那被岩漿一寸寸吞噬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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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麗的小臉上滿是痛楚,正以一種憤怒又憎恨的眼神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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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墨天絕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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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救她,可身體卻被鐵釘釘於岩石,他無法動彈,只能不停嘶吼,眼睜睜地看着她連頭顱都被吞噬,最終,只剩下一汩汩冒着氣泡的紅色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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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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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大口地喘息,心臟像被撕裂,他嘶喊着她的名字,耳邊卻只剩下那一聲聲的墨天絕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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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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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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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絕、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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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嗓音,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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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陡然地睜開眼,聞到了鼻息的消毒水味,以及肖逸南那雙急躁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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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一幕幕有如電影回放,那間燃燒的木屋,那隻被埋於底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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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仁如火般憤怒,墨天絕一把揪住肖逸南的衣領,“爲什麼!雲薇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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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脣瓣微抿,道,“絕,你冷靜一些,你知道的,在那種情況下,我必須先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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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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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一拳打在肖逸南的嘴角,被包了紗布的手緊緊攥着,那眼更是赤紅赤紅的,“我只問你,雲薇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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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抵了抵破皮的嘴角,咬牙,“絕,你現在爲了一個女人揍我?可你難道着你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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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你就着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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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再次出拳,這次,眼神裏是沉痛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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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拳頭帶着十成十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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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被揍得跌倒在地,砰砰,椅子被他撞翻,發出沉悶的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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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聞聲而入,見着這場面,立即一邊將肖逸南扶起來,一邊道,“墨少,你別怪逸少,逸少把你劈暈後,立即就讓我們趕去救雲小姐了,而我們到的時候,那木屋也全塌了,如果不是逸少帶你出來,恐怕你就也被壓在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