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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看向白子鳶,幾乎就是被血染紅的臉,他還正好穿着一身白色的風衣,那血流在他的衣服上,看着愈加地妖冶和陰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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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上前,將白子鳶倒在沙發上的身體攥起,陰冷道,“白子鳶,別以爲拿自己的命做堵住我就會信,不想死,就告訴我雲薇薇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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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一點點的掀開眼簾,那揚起的眼尾帶着虛弱的嘲弄,“墨少要我說幾次,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怎麼還你一個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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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裝!”墨天絕眼底戾氣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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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白子鳶嘩地吐出一口血,那血有一些濺在墨天絕的臉上,帶着黑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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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蠍毒蔓入內臟,人之將死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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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眼眸一緊,立即上前摁了摁白子鳶的脖頸,那大動脈跳得忽快忽慢,快的時候像馬達,慢的時候又一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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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又是一大口血噴出,這次的血,還全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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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他真的快要死了!”肖逸南急了,見墨天絕依舊不爲所動,乾脆去摸墨天絕身上的大衣口袋,果然還有一支針劑,那應該就是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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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撕開針劑就要給白子鳶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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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一把扣住肖逸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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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氣急敗壞,“絕,我真的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認定白子鳶就是黑衣人的boss,雖然我和他沒什麼交情,但白子鳶有親人有朋友,他在國際上更有很大的知名度,他要是今天真的死在這裏,不會沒有人來查,到時候你要我怎麼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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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捨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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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眼神凜冽,盯着白子鳶一直噴血、卻依舊不求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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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這時候早就歇斯底里了,可白子鳶不,他就是用一種輕嘲的眼神看着自己死,這種輕邪與清傲,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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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說心理醫生的境界就是比常人高,他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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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就是黑衣人的boss,雲薇薇就是被他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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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雲薇薇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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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嗓音犀利,眼神裏沒有一點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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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嘴角輕勾,那黑色的血又噴出一口,這次,沒再說話,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甚至連那因爲痛楚而一直緊攥的拳頭都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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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瞳仁瞠了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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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趕緊再搭白子鳶的脈搏,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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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沒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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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反扣,肖逸南一邊用力地壓着白子鳶的胸腔,一邊急急的對墨天絕說,“絕,真的夠了,他不是黑衣人,你趕緊給他注射血清,否則他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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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神色陰鬱,握着針劑的五指緊緊攥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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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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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咬着牙,用力道,“好,就算這個蠢蛋是黑衣人,就算他拿命來跟你博,那他如果現在真的死了,你覺得你還找得到雲薇薇嗎?或許他一死,那些黑衣人就把雲薇薇殺了,你想這樣來個你死我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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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猶如一記重錘,錘在墨天絕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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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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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白子鳶一聲不吭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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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料定了,就算自己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也有肖逸南可以把他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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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王牌,是雲薇薇。
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雲薇薇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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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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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倏爾笑了,那笑意,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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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你贏了,但你別以爲,自己能掌控所有,雲薇薇,我絕對會從你手上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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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裏的針劑冷冷一丟,墨天絕寒着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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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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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金屬牆壁,泛着冰冷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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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緩緩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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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的片段在她的腦海裏翻滾,她的眸底掠過痛楚,但最終都歸於了平靜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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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着,直到,嘀嘀兩聲,金屬門被打開,一道頎長的、穿着黑色長袍的身影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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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帶着黑色的面具,鬼魅的銀色花紋盤在面具的一側,再露出兩顆黑色的瞳仁,十足十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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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淡淡地擡了下眼簾,又很快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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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面具下的眉梢挑了挑,嘴角劃過一抹弧度,上前,捏起她的下頷,冷笑,“怎麼了,這幅表情,是在等着墨天絕來救你,還是怕墨天絕不來救你,所以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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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眉頭蹙了蹙,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他的嗓音沙嘎得實在難聽,揮開他的手,雲薇薇冷冷道,“你抓我來,究竟想做什麼,我對你和墨天絕之間的恩怨沒興趣,如果你不打算放了我,那能不能請你把我的孩子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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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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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玩味的笑了笑,“你確定,要我把你的孩子帶給你?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再把你的孩子煮來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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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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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她其實真的猜不透,但有一點,她十分清楚,眼前的男人,對她沒有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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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沒有,他還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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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在那間被大火灼燒的木屋,當裴小櫻出去後的剎那,這個男人出現了,他戴着面具,像是鬼魅一樣地從燒塌的後窗竄進來,然後,搬起了她腿上的橫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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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是在那一霎,屋頂的又一根房梁塌了下來,她顫慄地看着那根帶火的橫木急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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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被砸中的時候,男人撲過來抱住了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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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橫木重重地壓在了男人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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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看到他的衣服都被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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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只是悶哼了一聲,然後脫下她的兩隻鞋,抱着她,又快速地從後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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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救她,是要用她來要挾墨天絕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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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也無意去懂,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只有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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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看着她無波無瀾的臉,又是輕笑,“可那孩子現在被墨天絕照顧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父子連心,那小傢伙只讓墨天絕抱,而且,墨天絕知道你沒死,一直在找你,你就沒想着要逃出這裏,去過一家團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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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團聚,多美好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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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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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聽到墨天絕這三個字就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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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我的孩子。”雲薇薇脣瓣微抿,重複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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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白子鳶勾脣,爽快地答應,“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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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蹙眉,“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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