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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一下纜車,就看到了兩道平行而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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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白子鳶,他們兩個,竟然滑行在一左一右,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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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像是被揪起,雲薇薇緊緊地攥緊了扶手椅,緊攫地盯着墨天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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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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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不會是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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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相信他,徹底地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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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在過彎角時比白子鳶更快了一些,更看到他在最後一個陡坡時,縱身一躍,於半空中滑出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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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歎於他的技巧,而他身後的白子鳶亦起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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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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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白子鳶趕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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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在心中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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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一刻,驚悚的一幕發生了,墨天絕高大的身軀,突然像是失去重心般,重重地墜地,再順着傾斜的雪坡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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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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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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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尖叫着從輪椅上站起來,她想要奔過去,可她的腿還站不起來,她就這樣也重重地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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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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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快速地將雲薇薇扶回輪椅,然後又快速地往墨天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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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想要滑動輪椅跟過去,可齒輪在雪地裏根本無法前行,輪椅卡主,她再次跌倒在地上,冰冷的雪面貼着她的臉,她卻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冷,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墨天絕撞到松樹後終於停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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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沉悶的撞擊聲,彷彿隔着老遠,她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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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有好多的血,從墨天絕的身下流出來,血將雪染紅,甚至連他身後的滾落軌跡,都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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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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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躺在紅雪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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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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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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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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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顫慄地嘶喊着,她站不起來,她就一點點地靠着雙手爬過去,可好遠,好遠,她彷彿根本爬不到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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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保鏢們奔至墨天絕身旁時,有人比他們更快的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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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子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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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滑停至墨天絕面前,他蹙眉,快速地將墨天絕身上的滑雪板脫掉,接着背起墨天絕,對着奔至的保鏢道,“把墨少綁我身上,我滑他出雪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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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雖然只是平地,但雪地難行,靠兩條腿走還是會花上不少時間。
保鏢們雖然敵視白子鳶,但現在時間緊迫,他們耽擱不得,用皮帶之類的將墨天絕固綁在白子鳶身上,就開始打電話讓門口的保鏢立即把車開進來接墨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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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纔有保鏢折回,將又倒地的雲薇薇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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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哆嗦着脣瓣,整張臉都是白的,“阿昌,墨少他、不會有事的……他只是昏倒了,他身上的傷,不嚴重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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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看着雲薇薇惶恐的臉,道,“嗯,墨少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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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似乎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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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的傷,遠比雲薇薇所想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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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的美國醫生走進手術室,再一臉嚴肅的走出來,雲薇薇問墨天絕的傷究竟怎麼樣,那些醫生卻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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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答,只是匆匆地讓護士去把腦科的手術醫生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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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怔忪,不是頂多骨折麼?爲什麼要叫腦科的醫生?難道墨天絕摔到了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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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面色愈發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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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摁住了她顫抖的肩膀,雲薇薇擡眼,是白子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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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姐,別自己嚇自己,你先冷靜下來,墨少沒那麼容易死。”白子鳶的嗓音難得清冷,那妖孽的面上,亦是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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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看着他身上未脫的滑雪服,那上面,亦有血。她當然知道剛剛白子鳶是如何在第一時間將墨天絕背在身上,然後滑着墨天絕出了雪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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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也是白子鳶通過自己的人脈,讓這所醫院,優先替墨天絕送進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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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爲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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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原本好好的,過了那麼多的陡坡都沒事,爲什麼偏偏在最後一個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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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的眼神裏不禁就帶着幾分警惕和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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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看着她的眼神,眉梢高高地挑了挑,說,“既然雲小姐要懷疑我,那我也無話可說,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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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說着就想轉身離開,這時,走廊上,一道急促的身影本來,是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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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不知道白子鳶這是到白子鳶和雲薇薇並排站着在說話,一時,被這一幕怒得整個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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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過去就一拳打在白子鳶的臉上,白子鳶擰了擰眉,踉蹌了幾步,再手背一擦嘴角,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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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絕要是有任何閃失,我拿你的命來陪葬!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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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兇狠地瞪向雲薇薇,“不是不信任絕嗎,那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麼,還和白子鳶喜笑顏開,你特麼趕緊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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