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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麻煩你調頭,然後追剛剛那部黑色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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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車擦肩的一瞬,雲薇薇從車窗中看到了賓利車中保鏢熟悉的面孔,而不用猜,那車後坐的,一定是墨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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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陪着紀茶芝送李朗回酒店,也是到了酒店,她才發現他們的包包都還落在餐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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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又折回來拿,沒想到,竟是看到了墨天絕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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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沒開幾分鐘就來到了酒吧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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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裏雲薇薇也很眼熟,就是之前紀茶芝被人佔去了清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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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蹙眉,看着賓利車上,走下的兩道頎長身影……除了墨天絕,竟然還有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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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剛墨天絕是去找肖逸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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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怎麼會同時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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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此之前,墨天絕根本是不屑來這種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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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音樂,舞動的人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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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h的酒吧裏,甚至有熱辣的鋼管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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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身材火辣的女人站在臺上,搔首弄姿,舞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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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男人或吹着口哨,或端着酒杯,但那眼神裏,都是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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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看着肖逸南拉着墨天絕找了個位置坐下,她想擠過去,可人潮實在太擁擠了,周圍全是身材高大的美國人,就連女人都比她高了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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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頭漆黑長髮加大口罩穿梭在人羣裏,無疑就是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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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可愛的東方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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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大手卻拽住了她擠動的身體,那是一個長相英朗,笑容卻邪佞的美國男人,“你的眼睛很漂亮,可爲什麼戴着口罩,是太美了,怕惹來太多追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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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眉頭緊蹙,用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抽不開,“先生,請你自重,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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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我要是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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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邪笑着把臉挨近雲薇薇,那笑容裏有着勢在必得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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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的東方妞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而每次,那些東方妞都是最好釣的,本來就是來尋樂子,看對眼了包養幾天,玩膩了給點錢打發,女人的身體永遠是最好賣也最廉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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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厭惡男人眼中的不屑,更冷地道,“先生,我來這裏只是找個朋友,我再說一次,放開我,否則我就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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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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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而往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男人愈發狂肆地摸上雲薇薇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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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心生警惕,立即身體後仰,可男人的動作更快,攥着雲薇薇臉上的大口罩,就扯了下來。
“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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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是一張驚豔的臉,卻沒想,是一張布着兩道猙獰疤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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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一嚇,立即鬆開了雲薇薇的手,還像是被醜嚇了一般,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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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眼神剎那間變得嫌惡,來酒吧尋樂的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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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獵豔都是美女,而像雲薇薇這樣布着疤痕的醜女,真的是酒吧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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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周圍的女人嗤笑,“呵呵,臉上這麼多疤還敢來酒吧,你該不是爲了湊齊整容的錢,所以纔來這裏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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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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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嘲的話語立即迎來了更多的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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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站在那裏,就像一隻被圍觀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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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曾經被人恥笑的夢魘再次像恐怖片一樣將雲薇薇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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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猩紅,一把搶回男人手裏的口罩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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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無疑迎來了更多的諷笑,“呵呵,原來自己也知道醜,那還不趕緊走,這裏沒有男人能看着你這張臉還有興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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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開着玩笑說,“可你們別看,這妞的眼睛還是挺漂亮的,大不了戴着口罩做,不也新鮮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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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小妞,要不我就委屈點,接納你一晚,一晚十美金,我還可以介紹很多朋友給你哦,雖然時間長了點,但再怎麼,你也是能湊齊整容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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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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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根本就是鬨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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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十美金,比紅燈區的妓.女還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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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像雲薇薇這樣的毀容女,連站紅燈區的資格都沒有,這個價錢,好像也已經開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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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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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倏爾出聲,那眼神,近乎冰冷地盯着周圍那一張張訕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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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笑着的臉,都因她眼神裏的冰冷而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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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眉目猩紅,一字一字說,“如果有一天,你們的臉也被人用刀子割傷了,你們會想要這樣被人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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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更渴望被人當常人以待吧,就算不同情,但也不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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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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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的話語,讓周圍的人都怔忪,也有人的眼底,掠過了絲絲的心虛和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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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五指緊攥,又說了一句,“在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古詞,叫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誰能說殘缺不是美,就像在某些人眼中,殘缺的新月,或許就比滿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