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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和剛剛的沒有什麼不同,卻又似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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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脣乾澀卻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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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脣貼着他,可那清幽的氣息,卻似能從脣間溢到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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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出乎意料的……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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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剛剛,其實也沒有本以爲的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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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瞳眸微眯,垂眼,對上她同樣凝着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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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潭印着月光的池水,波光瀲灩,幽幽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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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猛然想到一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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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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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一個眼神,就能如泣如訴,道盡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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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驀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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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明明被牽動,卻又莫名排斥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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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蹙眉,想要推開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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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察覺到他的意圖,猛地擡手纏緊他的脖頸,然後張口含住他的脣,笨拙舔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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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電流通過身體,激起一陣陣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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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伸出舌,用舌尖刷過他的齒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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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曾經,在她失明時,親吻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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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失明,她的感官更甚,所以她深深地記得,當兩人心意交融時,就算只是一個吻,也能令人嚐到那種彷彿到了天荒地老的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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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裏,似乎有什麼在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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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眉頭狠狠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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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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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剩一隻手臂掛在他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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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還是抗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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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還是勾不起他的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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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眼眶猛然猩紅,心尖的傷楚,再也剋制不住地凝聚,然後化成一滴淚,從眼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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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味道,順着兩人的脣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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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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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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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掰着她手腕的動作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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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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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喃喃的囈語如音符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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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就像不屬於自己般,再也做不出推拒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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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不再抗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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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眼眸一喜,激動地放下所有矜持,更深地吻入他的脣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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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着他的舌,笨拙地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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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色漸深,在她一下又一下的纏吻下,終於眼眸一暗,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反客爲主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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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不像她的小心翼翼,亦沒有她的情意綿綿,卻有着他性格里不容忽視的強勢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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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住她的舌,近乎用力地啃咬,像是在宣泄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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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輕顫,雖然有些疼,卻是眼眶一熱,更熱切地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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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的溫度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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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帶着濃烈的鼻音,炙熱的大掌撩撥,不由自主地探入她的衣衫下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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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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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熟悉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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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能勾起人血液裏的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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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眼眸幽幽,抱着雲薇薇壓入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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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過她的眼,她的鼻,竟是沒有繞開那些猙獰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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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吻上她的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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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顫着仰起臉,十指爲梳,伸入他的發間,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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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吟着去解他的襯衫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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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喘着去扯她的羊絨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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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這麼自然而然,彷彿因爲一個眼神,就能燎原出了一場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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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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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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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門縫間,裴小櫻嫉恨的眼眸如火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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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餐廳裏吐完,一出來,墨天絕和肖逸南竟然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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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環目四望,竟看到衣帽間上掛着兩個熟悉的包……她一眼就認出那是雲薇薇和紀茶芝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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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剛肖逸南是在和那兩個賤人喫飯,然後又把墨天絕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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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討人厭的公子哥,總是壞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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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追出來,可哪裏還有墨天絕的半點影子,而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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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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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打電話給那個戴紅色面具的男人,讓他幫她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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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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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竟是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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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她打車過來,刺入她眼眸的,竟是雲薇薇和墨天絕在包廂裏你儂我儂,並且再一會兒,就要真槍實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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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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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費盡心機給墨天絕下的情藥,竟然又便宜了雲薇薇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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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得立即衝進去阻止這兩人,可她不能,否則墨天絕就會懷疑,她怎麼會有本事自己一個人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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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難道就着墨天絕對那賤人情動?然後再順理成章地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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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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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不能就這樣爲他們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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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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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櫻面容猙獰,眼中閃過無數陰光,最終咬咬牙,快速轉身,來到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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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吧檯,悄聲地問那酒保,“有沒有快速起效的催情藥,要煙燻式的,但又不能有煙,最重要的,藥性越猛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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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等不及上男人?”酒保聽完,曖昧地瞥了裴小櫻一眼,然後嘴角帶笑,說,“有,不過,有點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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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我現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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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看出裴小櫻急,報了個三倍的價,簡直就是趁火打劫,但,裴小櫻忍着氣,把錢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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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立即從地下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黑包,然後翻找出一罐香薰,邪笑道,“這底下有明火,你點燃就好,但這東西藥性猛,能讓男人化身一夜七次狼,你確定你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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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櫻面色扭曲,憤懣地一把搶過香薰,接着來到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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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那兩具交纏的軀體幾乎已經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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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的一幕,看的裴小櫻幾乎想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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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墨天絕壓在身下的人本該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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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爲這樣就能得到墨天絕的心嗎?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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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櫻點燃薰香,然後將那細小的出煙口,對準了門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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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煙味,也沒有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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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光是舉着、被動地也吸入了一些,就感覺身體裏像是陡地竄起一股烈火,似要將她焚燒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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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包廂裏的兩人,肯定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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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嘩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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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猛地從情動中擡眸,那泛綠的眼眸,像暗夜裏的豹子一樣犀利到帶着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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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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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沙啞的嗓音帶着怒,用力的掐着身下人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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