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痛楚中昏厥又醒來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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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只剩男子粗喘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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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她想他,他就摁住她的頭,將她的臉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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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當她想開口說話,他又會從後面捂住她的嘴,再咬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聲音掐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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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歡愛有若葬歌,混沌而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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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天陰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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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纔在悶哼中一把推開她,接着面無表情地穿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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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像具破娃娃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只是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說,“墨少,我真的沒有騙你,是裴小櫻,她給我們下的藥,她纔是心機深重,你不要再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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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冷笑地睨她,“她心機深重?那你呢,心機叵測?雲薇薇,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會讓你永遠也無法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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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說完,墨天絕穿上西裝,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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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開門的一瞬,他似是想到什麼,又頓步,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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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以爲他是顧及她,卻沒想,他只是擡手將自己領帶上的那枚領帶夾攥下,接着,像扔垃圾一樣地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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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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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帶夾在地板上彈跳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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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爲男子的力氣太重,雖然藍鑽沒有嵌落,那金屬材質的夾子,卻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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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帶夾一分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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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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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口,早已沒有了墨天絕的身影,他就連門,都沒有替她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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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裏的包廂區,時值清晨,不時就會有退房的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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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面色慘白,強壓着心中的痛楚,一點點地挪動身體爬過去,然後擡手,艱難地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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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個動作,就讓喘得就像是跑了三千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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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喘了好久,才爬到沙發邊,拿起了一旁的座機,撥了紀茶芝的手機號,可是,沒有人接,她這纔想起,他們的包包還在餐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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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本來是要去拿包的,卻因爲追着墨天絕的車,所以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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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打紀茶芝所住酒店的座機,電話很快就通了,她用着沙嘎的嗓音道,“茶茶,我在cj酒吧,你……來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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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不久,紀茶芝就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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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看到雲薇薇的樣子,差點沒哭出來,“薇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是誰欺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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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你別哭,我沒有被人欺負,是墨少,事情我等下和你說,你先扶我起來,我們先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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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氣若游絲,她的腿很疼,連擡一擡都痛,她就勉強把羊絨裙套上了,其實裏面都是空的。
紀茶芝擡手,將雲薇薇從沙發上扶起來,但云薇薇因爲疼,剛站起來就又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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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根本扶不住,她只能道,“薇薇,你等等啊,朗哥就在外面,我讓他幫着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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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快速地走了出去,手裏拿了件李朗的大衣,先幫雲薇薇穿好包好,又戴上大口罩和圍巾,才讓李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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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此時包得幾乎只剩一雙眼睛,但李朗從她無神的眼中,還是看出了她幾近崩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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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姐,一切都會過去的,我相信你能熬過去,我和茶茶也會想辦法幫你,你不會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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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嗓音溫和,雲薇薇眼眶微紅,點頭,“謝謝你,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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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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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幫着雲薇薇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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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洗邊罵,“裴小櫻那朵白蓮花,老孃真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這種人判死刑都是便宜她了!薇薇你放心,惡人自有天收,搞不好她明天就被車撞死了,你和墨少一定會在一起的,那朵白蓮花得意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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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嘴角苦澀,或許吧,惡人自有天收,可是要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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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希望自己能和墨天絕快點在一起,可這一刻,她卻突然覺得好無助,她甚至不知道,之後的路要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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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要怎麼在墨天絕厭惡的眼神下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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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紀茶芝扶着雲薇薇回牀,又掖好被子,道,“薇薇,你先睡一覺,我就在這裏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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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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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虛弱一笑,閉上眼,就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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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看着心疼極了,又守了半小時,才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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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李朗等着,眼底有着關切,“怎麼樣,雲小姐睡了麼,要不要找個家庭醫生來給雲小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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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薇薇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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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嗓音擔憂,道,“朗哥,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要不你去找墨少吧,然後揭穿裴小櫻那白蓮花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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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面色凝重,“墨少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我的話,他其實根本聽不進,如果逸少能幫忙說,其實一切都可以解決,可是逸少不肯,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逸少找到那個給maya下毒的服務生,讓那個服務生指證裴小櫻,這樣,墨少就能看清裴小櫻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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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還不知道要多久。”紀茶芝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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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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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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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傳來兩道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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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扭頭看去,接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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