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主教不醒,幽雷重傷,暗夜的業務,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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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煞凝眉,深深的看向白子鳶……不可否認,白子鳶能力極佳,但其實,溟煞知道,炎梟打從心裏,還是更傾向幽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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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幽雷更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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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前暗夜的大部分業務白子鳶和幽雷都有參與,但有一小部分的業務,卻是隻掌控在炎梟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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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梟本是想,若是這次連任之戰,幽雷能勝出,就好好培養幽雷,只可惜,幽雷終是不敵白子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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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子鳶這人,用句炎梟的話來說,就連他這個父親,都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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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當年,白子鳶成爲最年輕的暗夜少主,可以向炎梟提一個要求,可白子鳶的要求,竟然是白天要成爲一個普通人,他當了白母的兒子,每天上學放學,現在又成了聞名遐邇的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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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白子鳶夜晚會去做的那些事,他白天的那些身份,實在太讓人大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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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要的,從來都只是忠心耿耿又亦控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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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了忖,溟煞也不避諱,直接地道,“少主,有一事,屬下其實心裏一直有惑,還望少主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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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挑眉,“溟老所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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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煞直視其眼,道,“就是當年,少主你究竟爲什麼突然改名換姓,做起了白母的兒子,主教對此雖不反對,但他其實很不解,少主你是不是,其實很不想呆在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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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老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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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勾脣,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我只是不想過一成不變的生活,我已經是暗夜最強,爲什麼還要和幽雷那羣飯桶一起訓練?至於我爲什麼要成爲白母的兒子,呵呵,這個問題,我以爲母親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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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頭直指孟月蟬,孟月蟬一怔,顯然,並不明白白子鳶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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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冷冷一笑,“母親怎麼會露出這麼無辜的表情呢,我以爲你知道自己的不稱職,每個月只出現一次,每次出現也只陪父親,我這個兒子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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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幽雷,他受傷都有母親照顧,可你呢,有哪怕問過我一聲疼不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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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把我當兒子,我爲什麼不能去找別的女人當母親?她對我多好,每晚煮好晚餐等我放學,給我買生日禮物,你沒有給我的她都給我了,她比你好幾千幾萬倍,我當然喜歡那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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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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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蟬美目大瞠,好半響,才自嘲地牽了牽脣,“所以,你是在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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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白子鳶冷笑着,“連墨天絕都沒能得到你這個母親的愛,我這個私生子又怎敢奢望,所以我現在有兩個母親,我覺得挺好,而這全是託母親您的福,我還得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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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謝,愈發諷刺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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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蟬眸底掠過晦暗,卻是隻攥了攥拳,終是低頭,一字不說。
溟煞看着,心頭那之前對白子鳶的疑慮,竟莫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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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過是因爲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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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別人都有母愛,而自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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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確實,炎梟雖然最愛的是孟月蟬,但像炎梟這種人有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炎梟光私生子就有好幾個,只不過,白子鳶和幽雷是最符合他心意的,其他的,在炎梟眼裏,不過都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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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廢物,他們都有母親,會在訓練受傷後,詢問一聲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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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子鳶再強,都永遠是一個人,炎梟不會關心他,孟月蟬很少出現,每一次受傷,白子鳶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咬牙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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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強,不過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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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白母正好失去兒子,而白子鳶又想要一個母親的時候,白子鳶就真的,去做了別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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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孩子長大了,卻也依舊抹不去心底的那份怨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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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會恨會怨,纔是個正常的、可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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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白子鳶對雲薇薇……有男人對女人的欲,可在權利面前,不也親手殺了雲薇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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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溟煞終於放心了,極其嚴肅地,溟煞道,“少主,如今基地被墨天絕炸燬,我們損失嚴重,但所幸最重要的那塊業務,我們的貨在別處,我想現在,是時候讓你接觸這塊了,還望少主不負衆望,在主教昏迷期間,領導暗夜度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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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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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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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聽着保鏢的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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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說,“抱歉墨少,我們後來一直跟着白子鳶,但他們進了一傢俬人醫院沒多久就上了一架私人飛機,我們沒有辦法跟,目前正在調查機場監控,看他們有沒有在哪裏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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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白子鳶他們在飛機起飛後不久,丟下來一具屍體……就是雲小姐的那具假屍……我們帶回來了,要送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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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瞳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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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屍體,從高空墜落,摔得面目全非,但那張佈滿白斑的浮腫面龐,還是讓人乍一眼看去,就以爲是“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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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薇薇本不是這張臉,所以,白子鳶用其他任何女人的臉,注射同樣的藥劑,差不多,也就是這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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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墨天絕忍不住在想,白子鳶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有一天,雲薇薇會需要“死”,所以才故意,給雲薇薇換了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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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白子鳶又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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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要怎樣,才能找到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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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的煩躁,讓墨天絕的面色愈來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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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叩叩兩聲,有個護士敲門而入,道,“墨先生,剛有個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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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蹙眉,接過,看了一眼信上的字,瞳仁大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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