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薇沉着臉,不肯承認,於是冷着聲道,“你既然會包餃子,爲什麼還要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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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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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聳聳肩,“我父母這些年雖然定居美國,但我母親其實是北方人,所以每逢大小節日,都喜歡包餃子,她剛剛還給我打電話,我就突然想到,要包點餃子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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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一愣,沒有想到,白子鳶會包餃子,竟然是因爲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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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提到白母,雲薇薇就想到白子鳶冒充白母兒子的事,“白子鳶,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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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再說我不愛聽的話,我說過很多遍,我就是我母親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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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神色微冷,打斷雲薇薇欲出口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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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生怕惹火白子鳶,就沒有再開口,倒是白子鳶,自顧自地道,“前陣子我母親還問你怎麼突然不見了,她連我們的婚戒都設計好了,我說,你跟着別的男人跑了,她還非說我撒謊,肯定是我把你趕走了,呵呵,你說,你明明那麼蠢,我母親怎麼就那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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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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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白母,雲薇薇其實一直是尊敬的,因爲白母就像邱夫人,對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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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她更愧疚,明知白子鳶不是白母的兒子,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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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刻,看着白子鳶手裏包的餃子,雲薇薇莫名,又有一種白子鳶縱然不是好人,但他對白母的敬愛,又是百分百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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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明明那麼深不可測,還販.毒,而這樣的人,究竟爲什麼要去冒充別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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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的提示字很奇怪,「來喫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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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墨天絕沒日沒夜的找又如何,大海撈針的概率真的幾乎就是零,而活着的人,總要繼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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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心不在焉地包着餃子,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沉默,直到餃子都包完的時候,眼前突然伸來一隻手,輕碰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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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想到自己剛剛覺得臉有點癢,所以抓了兩下,可能那時,把麪粉沾臉上了,她下意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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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背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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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雲薇薇肯定還活着,但你一直這樣,就肯定再也看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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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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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蹙眉,將完整的短信點開,接着,瞠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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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第n次,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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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她整整一週了,卻依舊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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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突然,有一個人進入畫面,妖孽的面龐,輕邪的笑容,是白子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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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晦氣的話,他就算爛在肚子裏都是說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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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時,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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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知道的是,今天肖逸南遞過來的水和食物裏,加了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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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白子鳶離開。
文字之後,是一段小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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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擡眸,一把揮開白子鳶的手,眼底是濃濃的防備,“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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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裏,她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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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輕笑,“不過是幫你把臉上的麪粉擦掉,你另一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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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損人是會牙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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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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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天就是這樣,喫東西,會喫,卻連自己喫下了什麼都不知道,然後繼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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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聳聳肩,將那一大盤包好的餃子端起,不羈一笑,“既然包了,不嘗一嘗?等喫完餃子,你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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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卻笑得更厲害了,“你不知道自己手背上也有面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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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裏是汪洋大海,而海可以通其他大海,可能他們正在找這裏,那屍體,就飄到另一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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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走向雲薇薇,在她牀邊坐下,並且拿着紙巾擦她臉上的麪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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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蹙眉,想問,卻又覺得自己爲什麼要去問,他什麼古怪心思,與她有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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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站在快艇上,呼呼的海浪聲震耳,就像他的心,沉重而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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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嘴角微抽,她的手背上確實也有面粉,而她剛剛那一擦,肯定是把自己半邊臉都擦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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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劃開手機,是一條陌生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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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揮開,然後瞪着眼,那樣子,雖慍惱,但並不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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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鳶又是笑,去茶几取了張紙巾,然後擦上她的臉道,“原來古人發明小花貓這個字眼,是有深遠意義的,並且,非常形象和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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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薇薇也是這時纔想到,白子鳶的親生母親是誰?難道他是沒有母親,才把別的女人當成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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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也沒有辦法,就算人喫東西,但不睡覺,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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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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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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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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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整個畫面,都看上去有點溫情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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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不說話,只是猩紅着目光放下手裏的望遠鏡,然後接過了肖逸南遞來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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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裏,是雲薇薇,她正坐在牀上,她的面色有些蒼白,但精神看上去還不錯,她的面前還放着一張矮桌,上面擺滿了包好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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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悻悻的,又一把揮開白子鳶的手,瞪着眼道,“餃子包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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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已經是極限,他不可能看着墨天絕的身體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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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墨天絕仰頭喝水的時候,叮咚一聲,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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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不知道雲薇薇是不是還活着,雖然說一直沒有找到屍體就是慶幸,因爲如果真死了,那屍體再怎麼也該浮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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