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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終於察覺到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簡直主動得都不像她,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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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地推開墨天絕,雲薇薇一個勁兒地往車門縮,活像墨天絕是什麼病毒,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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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又朝着肖逸南瞪去一眼,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伸長手臂把她撈回自己的胸膛前,讓她枕着他的肩窩,問,“真的下定決心和我在一起麼,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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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脣瓣緊抿,突然擡頭,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問,“墨少,在你小時候,是不是救過一個被關在藏獒邊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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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絕一怔,恍然中明白了什麼,只是,依舊有些不解,“你怎麼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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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直以爲,是穆連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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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眼眸晦暗,“穆連塵被藏獒咬了,他說他從小怕狗,所以當年救我的,怎麼可能是他,他說他看到那個男孩的指縫間一顆紅痣,我就在想,那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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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說着執起墨天絕溫熱的大掌,然後輕觸他的食指和無名指指尖,那一顆紅痣,沒於縫隙,卻紅豔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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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們的心,跨越時光,依舊被牽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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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的緣分是天註定的,他們相愛相知,爲什麼要因爲一層血緣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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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背倫理,但沒有人知道,他們爲什麼不能,就這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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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生真的太未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兇險來臨,她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墨天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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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想自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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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遵從自己的心,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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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眼眸堅定,像熔岩般熨燙着墨天絕的心,他回握她的手,嗓音低醇,“雲薇薇,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後悔這一刻的決定,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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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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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沉重的誓言,無論何時何事,他都會成爲她的天,爲她擋風遮雨,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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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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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漸漸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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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帶,是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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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二大的毒.品生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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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子鳶竟然是這一行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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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面色沉重,又想到鬱景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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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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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開口,卻發現不知何時,墨天絕已經下頷抵着她的額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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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呼吸均勻,手臂卻依舊緊緊的環着她的。
“絕爲了找你,連着七天沒睡了,而你這頭白眼狼,竟然還在白子鳶那好喫好喝,叫小爺我早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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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一邊開着車,一邊從後視鏡瞪眼,氣哼哼道,“所以雲薇薇,你要是再敢離開絕,小爺我保證,下次絕對弄死你來個眼不見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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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薇心尖掠過疼惜,看着墨天絕眼角下濃重的陰影,又一次在心底發誓,此生,無論何事,一定不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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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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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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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兒把一碗排骨湯放在穆連塵的牀頭,卻被穆連塵一把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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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碗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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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兒面色慘淡,紅着眼道,“連塵,你再怎麼樣都要喫點東西啊,否則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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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塵諷刺一笑,“你把薇薇弄死了,你覺得我還活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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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腿沒了,連薇薇都沒了,他親手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所以像他這種人,有什麼理由再活着,不如,也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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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兒看着他的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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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慍惱,“可那賤人是自己該死,連塵,就算沒有了那賤人,你還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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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別再讓我聽到你罵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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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塵拿起牀櫃的一個水杯就朝着雲熙兒扔,雲熙兒被砸中了眼睛,瞬時整隻眼皮都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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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塵,你又傷害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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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鳳從洗手間出來,忍不住地指着穆連塵罵,“你現在就一個殘疾,我女兒還肯要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敢指着我女兒罵,信不信我們現在就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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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立即滾!”穆連塵嗓音暴怒,“再不滾,我總有一天弄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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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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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鳳怒氣攻心,推着雲熙兒的輪椅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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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兒不肯,“媽你做什麼,我不要走,我要和連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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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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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鳳恨鐵不成鋼,“他現在都是個殘廢了,你還要他做什麼,他還那麼不識相,走,媽帶你回翰國整容,你先顧着自己,聽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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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就要和連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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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兒執拗,她都走到了這一步,而云薇薇終於死了,她怎麼可能放棄穆連塵,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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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鳳氣極,這時,有醫生走進來,道,“雲小姐,你們的住院費已經超出你之前的預付款了,你看你是繼續住院,還是辦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