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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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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子昂似乎爲了表明自己的身份,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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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便隔了些距離,紀茶芝也看出,那相框裏的兩個人,是李朗和陸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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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梔南眸光微顫,道,“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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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走入,站在紀梔南面前,彎腰就是深深地一鞠躬,“師母,我很抱歉,沒有代替師傅早些來照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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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梔南盯着陸子昂手裏的相框,擡起的指尖,明顯有着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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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陸子昂參加鋼琴大賽獲獎的照片,臉上帶着笑容,而李朗站在陸子昂的身側,環着陸子昂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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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獎盃,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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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彷彿就真的看到,李朗正在對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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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沒有太多和李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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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還小,等她懵懵懂懂對李朗生出情愫的時候,李朗已經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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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找他,他卻剋制,只把她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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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一張照片,是自己大學畢業的時候,李朗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他們拍了一張照,但卻是和爸爸媽媽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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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張照片,在搬家的時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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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被搬家工人當垃圾丟了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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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此她還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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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好不容易她和朗哥確認戀愛關係了,卻是在雲薇薇和墨天絕發生事端的時候,而就在那短短的一個月,她的朗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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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來不及和朗哥拍一張結婚照,就只留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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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着眼前的照片,紀茶芝不由自主就流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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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素淨的臉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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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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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沒有紀南梔竟然哭了,他有些慌張地想要找紙巾,可門口哪有紙巾,只能無措地擡起手臂,用自己的襯衫袖給紀茶芝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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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母,您別哭了,我想師傅也一定希望您能好好生活的,抱歉我之前家中有事,所以現在才知道師傅發生了意外,師傅身前在皮夾裏一直放着您的照片,所以我知道您肯定就是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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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的話解釋了爲什麼一眼就能認出紀茶芝,也讓紀茶芝更加的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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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看得張嫂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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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看得肖逸南心裏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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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的死他並不比紀茶芝少難過,他也值得紀茶芝此刻再聽李朗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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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陸子昂算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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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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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袖子幫紀茶芝擦淚,他不知道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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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氣悶極了,恨不得立即推開陸子昂去把紀茶芝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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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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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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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樓上傳來孩啼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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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孩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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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這才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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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逸南已經三步並兩步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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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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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得真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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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順利進到紀茶芝的閨房,看到了正在大牀上揮舞着小手哭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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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去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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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見自己爹地來了,這纔可憐巴巴地止住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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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覺醒來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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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着肖逸南砸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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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眼眸一閃,就抱着孩子蹬蹬蹬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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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樓梯的轉角,他就看到了也上樓的紀茶芝,只不過紀茶芝因爲剛生產,走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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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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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看到孩子,表情倒是柔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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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趕忙點頭,“紀小姐,我兒子餓了,咳,你能不能給他喂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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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點頭,“到我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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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幫到底,總不能餵了一頓不喂下一噸,而她也確實漲奶,不如就喂喂這個孩子,也算是彌補心裏對自己孩子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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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立即把孩子抱回了房,然後放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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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站在牀邊沒動,然後大墨鏡下的眸子貪婪地盯着一步步走進的紀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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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卻是淡然,因爲她根本沒有看肖逸南,而是看着牀上的孩子,然後等走進了,道,“那先生你出去吧,對了,你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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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其實根本還沒想過孩子的名字,但小名倒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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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肖逸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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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期盼、盼望,盼着紀茶芝某天,能不不再厭惡他,甚至某天,能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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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心思紀茶芝此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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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有些困惑,盼盼,怎麼聽着有點像國寶大熊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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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盼盼一般不是女孩子的小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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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個男孩,也取這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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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紀茶芝也沒有多加置喙,點了點頭,示意肖逸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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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走出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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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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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有着孩子的牽絆,他每天來找紀茶芝是找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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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心裏哼哼的,心情因此不錯,只是在下樓後,他的臉就立馬拉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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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客廳裏,那陸子昂竟然還沒走,並且在問張嫂一些紀茶芝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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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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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重咳一聲,沉着臉上前,道,“陸先生是吧,紀小姐正在給我孩子餵奶呢,她現在沒時間招待你,你還是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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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緩緩扭頭,在看到肖逸南包得密密實實的打扮時微愣,“先生,請問你是?我師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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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朋友,是要照顧母夜叉一生的男人!是小爺他孩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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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在心裏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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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卻是張嫂趕緊搖頭解釋,“陸先生你誤會了,這位先生是對門的鄰居,他的老婆跑了,孩子沒人餵奶,所以才叨嘮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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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你能別每次這麼盡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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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氣死了,本來還指望這陸子昂能識相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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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會兒陸子昂這麼一聽,立即溫和地笑了笑,“原來是爲了孩子,那先生請問你怎麼稱呼?我正好認識個朋友在警局工作,要不要我幫你打聲招呼,幫忙找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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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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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他外公是軍區司令,他找人還要他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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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早點哪裏來滾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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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剛想說話,窗外傳來一陣引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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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引擎聲很渾厚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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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下意識地蹙眉,再扭頭看去,就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在鐵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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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母親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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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瞬,肖母穿着旗袍的優雅身形走下,但那面上,卻是帶着陣陣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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