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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爲什麼想到了自己的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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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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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救肖逸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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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無數次想要問,爲什麼當時要去救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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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救肖逸南的時候,朗哥想過,他會再也不能陪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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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爲了救別人,丟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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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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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不救,纔不是她的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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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如果換成她和雲薇薇,她也會義無反顧地去救雲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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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死亡總是帶給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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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她一人在這個沒有他的世界,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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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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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去怪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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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肖逸南,朗哥根本不用去因救他而犧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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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肖逸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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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朗哥從來不認識肖逸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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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成了她唯一可以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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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偏頗,可除此以外,她不知道自己要把這股恨,發泄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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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唯有死亡是不能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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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有可以的原諒和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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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我會選擇一輩子都不想看到那個人,那樣,纔不會一遍遍重想自己至親的死亡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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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說完,嗓音微哽,道,“抱歉鬱先生,最後這個湯我真喫不下了,你自己喫吧,我要午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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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芝說完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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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那麼孤寂和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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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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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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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任何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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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自我安慰,但眼眶,卻猛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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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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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門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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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去應門,看到來人,面上帶笑,“陸先生,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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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張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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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笑笑的進來,手裏帶了個保溫壺還有一些書,“我給師母燉了點魚湯,師母喫過午餐了嗎?還是正在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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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紀小姐已經喫過午餐了,對門鬱先生,給紀小姐調整了月子餐,頓頓都很豐盛,所以陸先生你其實下回不用每次都帶東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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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笑笑地接過保溫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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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聞言眉頭一蹙,扭頭果然看到了餐桌前的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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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走進,可以看到有一大半的午餐都已經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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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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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亦擰眉,這臭小子,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天天來,來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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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陸先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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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又是輕咳一聲,壓低嗓音正色道,“這周我正好年假,所以都會來照顧盼盼,就不勞煩陸先生來幫忙了,然後我還請了有醫師資格的月嫂,相信會比陸先生更適合照顧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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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外之音不是他可以不用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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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眉頭緊鎖,幾乎是犀利問,“鬱先生,你好像,很討厭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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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皮笑肉不笑,“陸先生誤會了,我怎麼會討厭你,只不過,你知道我是盼盼的父親,偶爾看到盼盼對你挺親的,有點小嫉妒,這個是正常情緒,陸先生應該不必介意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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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着沒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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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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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先生,我知道你家應該挺有錢的,就算老婆跑了,但至於你一個人帶孩子嗎?之前來的,是你母親吧,爲什麼不讓你母親幫着帶孩子?而非要麻煩紀小姐這樣一個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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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開口,把一直擠壓在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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