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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起牀,走向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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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的碎陽照在他的身上,那麼俊邪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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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有些看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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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過去,這個曾經輕狂不羈的男人變得越來越深沉,他臉部的線條也越來越冷,可她卻越來越被他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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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他的目光追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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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他的眼裏變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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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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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也從牀上起來,然後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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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頭也不擡,“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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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脣瓣輕抿,道,“三年了,我們還沒有一個孩子,我們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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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終於擡眸看了她一眼,卻也只是一眼,就重新低頭,面無表情道,“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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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卻讓夏依蘭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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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她和肖逸南雖然結婚,同牀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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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從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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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她主動脫光站在他面前,他面色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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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吻他,他亦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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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任憑她怎麼挑.逗,他都冷冷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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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只以爲他是因爲紀茶芝的死,所以對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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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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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撩撥,他都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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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這些年再沒有去過風流場所,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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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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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爲那個女人,所以他對所有女人都無感,還是,他得了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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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折磨了她許久,她本來很怕自己說出口,肖逸南會生氣,可他竟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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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人來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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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是院長,醫生一聽肖逸南要求做男科方面的檢查,先是一驚,但看了看夏依蘭,又是有點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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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紀南梔給肖逸南生了個孩子的事,大家可是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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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肖逸南對夏依蘭也是不冷不熱,後來突然娶了,大家雖然不問什麼,但也隱隱知道,肖逸南對夏依蘭,是沒有什麼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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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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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輕咳一聲,尷尬道,“咳,院長,那個,您,確實有性功能障礙,但應該不是身體方面的,而是心理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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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肖逸南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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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卻是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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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方面的,所以說,肖逸南是因爲對紀茶芝的死,有了心理陰影,所以,造成了性功能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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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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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惹人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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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那個女人都死了三年了,肖逸南還陷在那個女人的情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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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她對他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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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願意爲了他洗手作羹湯,願意爲了他收斂自己所有的千金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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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溫柔如水,連句抱怨和質問都沒有,可他爲什麼就是不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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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就是不肯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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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隱忍,在這一刻突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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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想說話,肖逸南卻已經一個人冷冷地走出了檢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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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院長夫人,院長已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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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着夏依蘭站在原地許久都不動一下,不知該同情還是安慰地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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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脣瓣緊抿,五指緊緊攥了一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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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院長室,看到肖逸南正在換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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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夏依蘭儘量讓自己平靜,然後牽起一如既往的溫婉笑容,道,“祈然,剛剛醫生說你是心理方面的問題,我正好認識一個心理醫生,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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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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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冷冷一句,朝着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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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終於再也繃不住,嗓音微高,帶着控訴地問,“祈然,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三年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三年了!媽一直催着我們說要抱孫子,你難道要媽一直爲你擔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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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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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突然低冷地勾了下脣,那弧度諷刺,冰寒道,“夏依蘭,我媽要我娶你,我娶了,你如今已經是肖太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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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直接離開,一個眼神都不再多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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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蘭僵立原地,面色慘白而微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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