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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陪陸子昂對了會兒譜子,又怕夜夜無聊,向他介紹各種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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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而想到三天後夜夜就要離開,她竟然覺得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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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你渴不渴,阿姨給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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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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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就這樣捧着水杯聽雪兒說,然後見雪兒之前忙碌流了汗,又抽了桌上的紙巾給雪兒擦臉,“雪兒阿姨你出汗汗了哦,夜夜忙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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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謝謝夜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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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的互動,這麼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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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肖逸南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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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看到的是雪兒的背影以及夜夜帶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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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縱然只是一個背影,也讓肖逸南如遭雷劈,猛然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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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背影,這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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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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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胸沒屁股,從背影看臀上都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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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個樣子,讓他三年來魂牽夢縈,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永遠盤踞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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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紀茶芝?她果然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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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成了陸子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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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爲什麼會成了陸子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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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讓保鏢調查的時候,怎麼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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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決定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欣喜早已脹滿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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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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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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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的思念讓他的聲音都顫抖,並且因爲激動而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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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嗓音縱然有着琴音繚繞,也震耳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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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只覺耳膜一刺,下一秒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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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不是聲音,她早已忘卻整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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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可能忘記這聲“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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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兇巴巴的外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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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人,是肖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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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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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中,只見夜夜驚喜地放下了替她擦汗的手,然後蹦蹦跳跳地朝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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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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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開心極了,以爲爹地很忙的,但他竟然來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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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喜悅佔據他小小的腦袋,因此也沒有發現肖逸南盯視米雪的背影過於火熱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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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聲爹地,更是讓米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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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夜夜是肖逸南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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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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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三年前,肖逸南不是叫這個孩子盼盼嗎,怎麼現在又成了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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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夜夜,是她的孩子?亦或是他和夏若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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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不知,只覺得無數的慌亂將她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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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子昂,從鋼琴椅前起身,擰眉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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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昂摸上她的臉,嗓音溫和,“雪兒,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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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雪兒,讓雪兒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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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現在是雪兒,不是紀茶芝,所以,她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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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不可能認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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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輕握陸子昂的手,接着,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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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剛剛是你在大聲喧譁嗎,這裏是音樂廳,麻煩你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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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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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轉身的剎那,肖逸南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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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復得的驚喜在一瞬間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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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根本不是紀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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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聲音、身影有多像,這張臉,都和他腦海裏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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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夜叉臉蛋有點嬰兒肥,即使憔悴瘦弱的時候,那臉頰都是有點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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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女人,臉上沒有一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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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管從臉型還是五官,都和紀茶芝沒有一點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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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爲什麼聲音這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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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如隼地盯着紀茶芝,緊接着,又如隼地盯向陸子昂,“她是誰,是不是紀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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