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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熟悉的聲音震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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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緩緩地睜開眼,對上肖逸南焦急又欣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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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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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眸子一瞠,下意識地身體後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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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自己竟然是半躺在肖逸南的懷裏,他的後背靠着樹,就這麼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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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他的腿折了,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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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感、抗拒、排斥,以及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沖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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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她手腳並用,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連連後退,離他一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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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的神情僵硬了一下,有着受傷在眼底刺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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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很白,原本環抱她的姿勢,維持在一個僵硬的空抱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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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的眸光閃了閃,咬脣,面無表情道,“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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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知你跳下了海,就僱了漁船來救你,但船翻了……可老天有眼,讓我們被海浪衝動這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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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解釋着,又補了一句,“剛剛,是我怕你冷,所以才抱着你。我沒有想對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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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撇過臉,冷冷的,“我不需要你裏救我,你也不用怕我冷,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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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眸底晦暗,苦澀一笑:“母夜叉,你就這麼討厭我麼,就算我救了你,你也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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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眸子閃了一下,扭頭涼薄地看他,“肖先生是聽不懂人話嗎,我不是你的什麼母夜叉,我姓米,叫米雪,我的丈夫是陸子昂,而我,根本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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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直視她,“母夜叉,我知道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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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是!”雪兒嗓音陡然拔尖,“肖逸南,難道你從來都是這麼自以爲是嗎,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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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面白一下,緊了緊五指,突然低頭,拿起手邊的一個椰子,道,“你剛醒,先喝點椰子水補充體力,等你喝完,我再找石頭把椰子砸開,裏面的肉,也是可以喫的。”
肖逸南挪動不怎麼自如的腿,朝着雪兒靠近,把椰子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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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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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一把將椰子揮開,椰子咕嚕嚕地滾得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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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南的手再次懸空成一個僵冷的姿勢,像是被什麼點了穴,動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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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的眸底掠過一絲顫,十指緊緊一攥,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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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討厭他討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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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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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處處忍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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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前的暴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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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前的邪佞傲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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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通通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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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對她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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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彼此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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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晦暗,一個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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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聲無息,卻比沉入海水還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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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肖逸南的眸子急劇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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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像道離玄的箭,猛地朝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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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後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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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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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重重地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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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黏溼,沉重,就像一道夢魘,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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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從前他要自己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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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可恥、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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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底怒意迸射,她用力地砸着他的後背,“肖逸南,你起來,你快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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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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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卻是發出一聲古怪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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