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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惦記着肖念夜昨晚說過的話，第二日便醒的格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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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梳洗完後下樓，廚房裏，陳姨還在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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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似是沒聽見樓梯上的動靜，坐在沙發上翻着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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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輕輕捏了下衣角，走到他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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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寂靜無聲，遲婉婉擡眼去看對面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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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翻了幾頁雜誌，隨手放到了一旁，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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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一瞬，遲婉婉出聲問道：“肖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出門，待會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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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未睜眼，只淡淡道：“等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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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想和她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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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碰了冷釘子，臉色微僵，便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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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幾秒，肖念夜突然又睜開眼睛，淡淡問了句：“你會畫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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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一愣，雖不解，但還是輕輕地點了下頭，“嗯，以前會，但是我沒有跟專業的老師學過，而且我……很久都沒有拿過畫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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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挑眉，他原本就是隨口一問，但她說會，卻又不曾學過，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算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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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在在雜誌上輕叩兩下，輕輕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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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看出他心中存疑，立即解釋，“我媽媽以前畫畫很好，經常有鄰居家的孩子纏着她要學，我從小就是跟她學的，那時她還誇過我有天分。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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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遲婉婉面色微暗，“後來我媽媽她生病了，也就不再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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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是她父親去世後，母親纔有了這場大病。那時她們母女倆生活舉步維艱，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鑽研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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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輕叩雜誌的動作頓住，他看着遲婉婉黯淡的神色，眸光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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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姨從廚房走出，“夜少，遲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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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喫完飯，肖念夜帶着遲婉婉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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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昨夜沒睡好，等她迷迷糊糊從車上睜眼時，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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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頭看了兩眼，有些詫異的道：“肖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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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了這麼久，不會已經出了帝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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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掀眸，緩緩出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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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遲婉婉一愣，肖念夜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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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回過神，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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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後，遲婉婉才知道，肖念夜帶她來的地方，是帝都的一處風景區，偶爾還有遊客順着山路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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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遠處，半個帝都的風景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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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望着遠處出神，卻沒注意，肖念夜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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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肖念夜收回視線，臉上素日的冷淡也褪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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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一回頭，就看見刑巖已經在不遠處擺了兩具畫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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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之前問她會不會畫畫，難不成就是爲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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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遲婉婉轉頭問道：“肖先生，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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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肖念夜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擡手拾起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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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遲婉婉更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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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誰，她還是肖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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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下意識掃了眼四周，零星的幾位遊客已經陸陸續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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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刑巖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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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婉婉猶豫了幾秒，朝着另一具畫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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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畫筆的一剎，遲婉婉動作微頓，她偏頭看向肖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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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念夜的注意力落在眼前，神色清淡，可他的俊顏映襯着周邊美景，又彷彿一幅畫，精緻得叫人有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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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間，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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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這樣，一起畫畫，怎麼有點感覺，像在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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