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喜疑惑地看着楚臨直接越過了容錦凰的房間,以爲是楚臨也太困了而沒有注意,可是一旁的張九安卻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出聲。

    張九安跟着楚臨一長大,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看着楚臨成功地將容錦凰抱進了自己的屋子,張九安會意一笑,而紅喜也在他的訕笑聲之中明白了一切,也不覺偷偷笑了起來。

    她爲自己的主子感到高興。

    天已經大命,睡夢之中的容若被房外的陣陣走動聲吵醒,她猛然睜開了眼睛,恰好看見常樂顏推門進來,她望着牀上剛剛睡醒的容若笑了一下,過去將她扶坐起來。

    “剛好,我們該啓程了,昨夜睡得可好?

    容若眨巴眨巴眼睛,一頭霧水,記憶似乎從喫過晚飯之後就斷了。

    “母親,我睡得很早嗎?”

    她遲疑地問道,晃了晃頭,也沒有什麼不適,彷彿是真的睡了一個好覺。

    “嗯,”

    常樂顏一面往她身上套着,一面點了點頭,她故意沒有多說,就是害怕安神的補藥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容若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怎麼坐了一個馬車就這麼困了呢?

    她沒有多想,因爲常樂顏催促着她收拾好之後,起身出去了。

    剛邁出門,就看楚臨抱着容錦凰從房間裏出來,她似乎還在睡着,用斗篷擋着她的眼睛。

    秦漫歌站在院子裏上下打點着,銳利的目光即刻就捕捉到了,同出的楚臨和容錦凰,卻沒有多問,只像是見怪不怪地問道,

    “阿凰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昨夜折騰得太晚,沒有睡好。”

    楚臨微微一笑,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秦漫歌一時忍俊不禁,這話他也敢拿出來隨便說!

    可是楚臨卻仗着容錦凰睡得沉,因而是一臉地坦然,何況事實本就是如此,爲着白憧笙的事情,難道不是進進出出地折騰了半夜嗎?

    容錦凰也是真的睡得極沉,外面這麼大地動靜都沒能將她吵醒。

    秦漫歌和楚臨對話的弦外之音,哪個人不能聽出來?容若看着容錦凰理所當然地和楚臨共處一室,還明目張膽地躺在他地懷裏,早已經是恨得牙癢癢。

    秦漫歌的餘光看了臉色煞白的容若一眼,心中不覺冷哼,就知道她是裝瘋賣傻。

    魏元青走到她身側,將她的視線擋住,秦漫歌略有不滿地收回了眼神。

    “你同一個瘋子計較些什麼?”

    “誰同她計較了?”秦滿歌撇撇嘴,“我這是在爲阿凰和太子高興呢!”

    他莞爾一笑,喜歡看着她嘴硬的樣子。

    驀然,魏元青從背後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無需多想,他便知道那是來自於容若的。

    她此刻不僅仇視容錦凰,還仇視成雙成對的所有人,哪怕是那些排成兩隊一起走的侍從,她也恨不得將她們打得滿地找牙。

    春上的清晨微涼,常樂顏擔心容若着涼,又從翻出了一件披風披到了容若身上。

    那一瞬間,容若的眼中妒火煙消雲散,楚楚可憐的目光取而代之。

    “母妃,”她轉身環抱着常樂顏的腰際,像是喫醋似的,“因爲有那個哥哥,皇姐都不同我玩了。”

    “那是皇姐的夫君,自然會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了。”

    常樂顏耐心地規勸着她,看上去她已經忘記了楚臨而心生安慰。

    這勉強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容若嘟了嘟嘴,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她抱着常樂顏的手臂撒嬌,

    “母妃,我想要同姐姐一起玩嘛,可是哥哥好凶,我不敢去說。”

    “好好好,母妃找機會啊,去同你皇姐說。”

    常樂顏其實不過是敷衍她一番罷了,按照容錦凰的脾性,現在還肯和和氣氣地同她說上幾句話,已經是極爲不易了,她又怎敢去叨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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