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程然做了個深呼吸“徐哥,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徐川第一次被程然逐客,不由的苦澀一笑,再次說道“抱歉。”
雖然承認嘴上說不怪,可徐川卻覺得,他表現出來的行爲,分明是不悅,當然,他也很懊惱跟自責,爲什麼之前就沒想到呢
如果之前想到把那些成分互相匹配一下,白槿兮也不至於失憶啊。
有的人做錯了事,總會爲自己找各種藉口。
而有的人做錯了事,卻會感到自責,從而失去理性的思考。
程然確實沒怪徐川,因爲他知道,即便知道那顆解藥會導致白槿兮失憶,他還是會給白槿兮喫的,因爲他不能看着白槿兮死。
送走徐川,程然給白熊打了個電話。
“你知道陳東在什麼地方嗎”
陳東之前給程然打過電話,按理說程然可以直接給他打的,可問題是陳東殺手的本質,每隔一段時間,會換一張電話卡的。
“香榭酒吧。”白熊說道。
本來程然算是病急亂投醫,可沒想到白熊真知道,而且他說的地方正是昨天自己纔去過的地方。
昨天他才把光頭徐的妹妹小太妹送過去。
“董事長,晚上還要不要請宋昱喫飯”王馨悅見掛掉電話的程然準備出門。
“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我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帶着白熊直奔香榭酒吧而去。
上午,酒吧裏基本沒什麼客人,服務生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直接躺在某張沙發上刷手機。
吧檯後,一名身材高大,長髮披肩的男人正專注的清點着各類不知名的酒。
程然與白熊進來的時候,服務生們很默契的假裝沒看見,可能覺得這個點,來的都不是客人吧,即便是客人,兩個人也不需要服務生。
程然坐到吧檯前的高腳凳上,拍了拍桌子。
長髮披肩的男人這才被驚醒,擡頭看到是程然,不由的皺起眉頭。
“您這麼大腕,竟然還在這種地方打工。”程然調侃道。
長髮男正是陳東。
陳東不冷不熱的說“我也得喫飯。”
“你拿的賞金還愁飯喫”
“京城的任務我還沒完成,你的任務我也沒完成,哪來的獎金”
“也是。”程然恍然。
京城那邊的任務是要陳東無聲無息的殺死程然,現在看來,這個難道高的已經沒邊了。
至於程然交代的任務,兩千萬抓一個下藥的人,確實很誘人,所以陳東想着先完成這個任務,找程然領取了獎金,再殺他。
“其實我可以給你更好的工作。”程然身子往前探了探,微笑說道。
陳東卻淡淡的說道“我練了二十年殺人,練了十年的調酒,除了這兩樣,別的都不會。”
程然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陳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找我什麼事”
程然沉思了會兒,說“是誰讓你殺我的。”
“是誰讓你殺我的。”程然再次強調道“告訴我,以朋友的身份。”
陳東愣了會兒,然後搖頭,神情不見有什麼變化“我沒有朋友。”
“那好,你自己說,要怎樣才能告訴我。”
“抱歉,我有自己的原則”
“這對我很重要”
“愛莫能助”
本來心平氣和的交談,程然卻突然打破了這份平和。
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抓住陳東的脖領子,怒道“狗屁原則,一個破原則比人命還重要”
陳東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程然,他沒反駁,只是這麼盯着。
從陳東的眼神裏,程然似乎感覺到一絲輕蔑。
很快他也意識到,陳東本來就是殺手,對於殺手來說,人命真的不算很重要,要一個人的命才很重要。
但是這種眼神出自陳東,這讓程然有點無法接受,他改單身抓其脖領,爲雙手抓,並憤怒的咆哮道“你說不說”
就像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驚雷一樣。
酒吧的服務生們這才被驚醒,一個個茫然的看向這邊。
很快他們都圍了過來,有服務員膽怯的問“東哥,要不要報警”
陳東搖了搖頭,對這些人說“不用,沒你們的事,該幹什麼該什麼去,別在這圍着。”
那些人似乎很聽陳東的話,雖然眼睛裏都充滿了疑問,可還是散去了。
即便被人關注了,程然也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他已經憤怒的抓着陳東的脖領子,依舊紅着眼盯着陳東。
“你該好好睡一覺,眼睛裏都是血絲,如果再這”
“嘭”
陳東的話還沒說完,程然突然一拳打在他臉上,怒道“說,告訴我我他媽很急”
陳東被程然一拳打的後退了一步。
說實話,以程然的力量,對陳東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可被人打臉總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他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揉了揉,突然冷聲對程然說“如果你再敢對我動身,我不介意放棄你交給我的任務。”
放棄程然交個他的任務,就意味着,他會去完成京城那邊的任務,會直接殺了程然。
“隨尼瑪便”
其實在得知白槿兮是因爲藥物才失憶的,想起白槿兮受過的那些傷害,都是來自京城的手筆,程然的心態已經崩了,他現在除了憤怒,除了想要知道對方是誰以外,沒有其它任何念頭。
陳東一個殺手的職業道德,他的原則,在程然看來,十分的可笑。
可更讓程然生氣的是,他已經這麼憤怒的強調知道那人是誰的重要性了,可陳東卻依舊不爲所動。
難道,他們之間經歷過的生死,是假的嗎
在他眼裏狗屁不如嗎
程然不甘,所以很生氣,於是後果很嚴重。
他再次一拳向陳東打去。
這次,陳東有了防備,身上一把握住程然的拳頭,臉上也露出一副惱火的神情“你這是找死”
說着,他也一拳砸向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