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害怕程然,畢竟沈家的地位在哪搬着呢,何況自己這收購錦東的舉動,雖然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可也算合情合理的生意啊。
事實上,程然也沒想太爲難沈麗,他只是把目光放在了病秧子身上。
“你過來。”
病秧子微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點不敢確定。
程然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
病秧子看了沈麗一眼,沈麗對他點了點頭。
他倒是不害怕什麼,大搖大擺的走到程然面前,用手擋着嘴咳嗽了一聲,笑道“程董,什麼事”
“跪下”程然雖然現在很虛弱,可盯着病秧子的目光依然很銳利。
跪下
全場皆驚。
俗話說的好,男兒膝下有黃金,讓一個人跪下,那當然是莫大的羞辱了。
饒是病秧子一臉風輕雲淡,此刻也羞怒的不行,他怒道“程然,你別欺人太甚,要不是”
他沒繼續說下去。
因爲程然突然說道“跪下,給你師兄賠禮道歉”
給師兄賠禮道歉
病秧子愣住了。
陳東眉頭也一挑,凝眉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程然說“你跟你師兄之間是什麼關係,想必不用我說吧。”
病秧子其實算是陳東帶大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算陳東半個兒子,當然,還有一句話把這種關係詮釋的非常完美長兄如父。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持有什麼樣的道德修養,但是我覺得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對自己的親人動手,尤其是把自己養大的親人。”
“你想就這麼走了”
病秧子語結。
沈麗看不下去了,她提醒程然“哥,那似乎是人家自己家的家事吧”
程然冷哼一聲,暫時沒理沈麗,而是對病秧子大喝道“跪下”
病秧子自知理虧,看了眼陳東,心情也無比複雜。
不過,他還是跪下去了。
雖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感覺很沒面子。
可程然說的對。
今天要是換了跪任何人他都不會幹,只是跪陳東他沒辦法拒絕。
跪在陳東面前,把頭埋下去,然後劇烈的咳嗽。
這時,程然纔對沈麗冷聲說道“陳東是我哥。”
那意思擺明了是在說,他是我哥,是我的家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管
沈麗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咬了咬嘴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程然公然讓她的手下跪在自己手下面前
這是在羞辱她嗎。
“程哥,這事我記下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給陳東磕了個頭的病秧子,默默站起來走到沈麗身後。
沈麗則狠辣的瞪了他一眼。
明知道程然是在挑撥她與病秧子之間的關係,可她還是對病秧子給陳東下跪,表現出了惱怒。
“如果再有下次,出手的不會是陳東。”程然淡淡的說道。
病秧子下意識的看了眼白熊。
宋安被帶走了,沈麗被氣走了,那接下來
一會議室的高層們,開始兩股顫顫了。
程然面向衆人,有氣無力的說“同仇敵愾是嗎可你們中似乎有人搞錯了自己的位置。”
“在這個位置上都能迷糊,那說明你的心裏素質還不勝任這份工作,從明天開始就不要來了。”程然說。
“啊”
“還有你們幾個。”程然伸手指向剛纔恐嚇白槿兮的幾個人。
“憑什麼,我們也都是錦東集團的老人了,爲錦東集團鞍前馬後,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你憑什麼說不讓我們幹了就不讓我們幹了”
“對啊,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不能一句話就給我們扼殺了吧”
“我們要見前董事長”
“對”
衆人表示不服,開始七嘴八舌的叫囂。
在很多人眼裏,都認爲法不責衆。
所以現在叫囂的人越多,他們覺得,最終會是雷聲大雨點小。
可是
程然就靜靜的站在哪,聽他們七嘴八舌的叫嚷,等他們叫嚷聲弱了,他才說道“你問我憑什麼”
“憑什麼”程然冷笑“憑錦東姓程,憑我是錦東的董事長,憑我說了算。”
“憑,你們敢威脅我老婆”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人是嗎”
“你們是不是以爲少了你們七個錦東就會舉步艱難”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幾個,我們錦東從來不缺乏人才”
“剛纔跟你們說的很客氣了,現在我重說。”
“滾蛋”
說完,其他人多傻眼了。
是的,錦東這種辛陽市龍頭集體,是無數人才都想削尖腦袋往裏擠的地方。
“一個臭蟲能壞一鍋粥,我們錦東從來不需要在集團爲難時,火上澆油的人。”
程然很果決。
其實這也是自從他來到錦東後,人們對他都敬畏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比如在他的操作下,滅掉龍騰。
就連出事圓滑的金傑都不得不得暗自感嘆,雖然程然看起來很年輕,可他的手段卻老練的像個妖怪。
金傑很慶幸自己這次沒有亂說話亂表現。
王馨悅心裏也很解氣。
畢竟這幾個高層,平時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白槿兮很震驚。
她的記憶保留在剛剛跟程然結婚時,那時候的程然,身上自帶一股濃郁的鄉土氣,隨時隨地都冒着一股子沒見過世面的氣息。
可是現在
他對宋安對病秧子對沈麗對自己手下的員工,每一句都透露出他的睿智與果決。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程然嗎
“散會”程然冷聲道。
人們紛紛離席。
最後,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白槿兮時陽攙扶着程然,白熊跟陳東站在他身後,王馨悅守在身旁,金傑笑嘻嘻的走到程然面前。
“董事長,我想向您求個情。”
“剛纔那個李總監,是我的同學,您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撤職留任”
程然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
他撐不住了
身子一歪,整個人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