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閻緩慢抽刀,伴隨着刀與刀鞘摩擦發出的清亮響聲,長刀一寸寸從刀鞘中拔出。
餘樂等人震驚地看着王閻。
這位才擊殺嚴嶸沒多久的新進弟子,難不成真敢對於新祖動刀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對方,僅是違反私鬥門規的懲罰,就能讓王閻丟掉大好的前程。
爲了一個纔來靈獸園沒幾天的低微弟子,他真的會不顧自己前程而對於新祖拔刀
於新祖看似淡然面對王閻,實際上揹負在身後的雙手,早已捏緊拳頭青筋暴起。
雖然修爲比王閻高了一個境界,也篤定王閻只想在孫道義等人面前做做樣子,不會真敢對他動手,但他再自大也不敢輕視一個能越境殺人的對手。
萬一王閻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呢。
那個剛突破煉氣四層的嚴嶸,不就是因爲輕視而丟掉了腦袋麼。
“鏘”
隨着長刀完全出鞘,一抹刀光自王閻的背後劃出,從頭上劃過,對着於新祖當頭劈下。
“你敢......”
看着刀光劈來,於新祖又怒又驚,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沒想到王閻真的會出刀,且從刀勢來看,這一刀並未蓄力。
於新祖雙袖鼓起,交叉舉起擋在頭上。
“當。”
長刀劈在於新祖交叉雙臂中央,濺起一陣火星,於新祖一雙衣袖在刀氣下頃刻破碎,露出手臂上錚亮的臂環。
於新祖氣機鼓動,一雙拳頭對着王閻心口砸去。
他知道王閻肉身強蠻,額頭硬抗嚴嶸一拳都能無恙,普通拳腳難傷,但他自信自己修煉了五六年的一雙拳頭,就算砸不爛王閻的胸膛,也定能震傷王閻的內臟。
出拳時,他蓄力十之二三,生怕王閻有什麼陰險招式,留有餘力好隨機應變,可等雙拳即將觸及王閻胸膛的時候,卻見王閻繼續擡刀劈下,似乎沒有更多的隱祕殺招,當即果決加重力量,使出了九成的力氣。
他內心嗤笑,果然是個空有強蠻肉身卻腦子不開竅的莽漢,舉刀再落刀看似快速,卻哪裏比得上雙拳的速度。
等你長刀劈下的時候,胸膛早被拳頭捶爛了。
力量的加重,讓他的拳勢驟然間發生了變化,呼嘯中竟有龍虎之音。
就在於新祖要將拳頭力量全部灌進王閻胸腔內的時候,馬上察覺到不對,臉色猛然一變,立即收拳後撤。
然而這時長刀當頭劈下,勢如破竹。
於新祖往後一掠再掠,瞬間退出數丈之外,低頭一看,胸前被劃出一道幾乎見骨的刀傷。
剛纔突然收拳,是因爲拳頭觸及王閻胸膛,不僅沒有觸碰到實物,拳勢也沒有開碑裂石的勢頭,反而像入陷進泥濘行動不便一樣。
要不是收拳及時,雙拳極有可能無法收回,王閻這一刀就不僅給他留下一道傷口,而是給他開膛破肚了。
於新祖嚇出了一身冷汗,目光銳利盯着王閻道:“真陰險。”
沒想到王閻並非只懂得莽幹,事實上對真元的控制比他還要更加的收放自如,真元外放時不走剛猛霸烈之道,反而在體表形成一層粘稠如漿糊的氣層。
王閻抽刀之後毫不猶豫連劈兩刀,最後一刀還傷到了於新祖,如此不顧後果的行爲,不僅讓於新祖出乎意料,更是震驚了孫道義和餘樂等人。
他們都以爲王閻攔下於新祖,不過是爲了在他們面前裝腔作勢一翻,以維護臉面而已,最終仍是無法救下徐長春,任由於新祖把人帶走。
可王閻沒有,只說了一句放人,在於新祖拒絕後,毫無拖泥帶水拔刀就砍。
去你的煉氣四層,去你的宗規。
一刀傷及於新祖之後,王閻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緊接着再次提刀前掠,第三刀繼續劈下。
於新祖實力比嚴嶸強不少,換了半個月之前,王閻別說傷及對方,估計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對方雙拳砸爛胸膛。
可經過這半個月在朝天峯下的瀑布練刀,不僅千浪刀法日趨熟練,對真元的運用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想在瀑布上連續劈刀一百次,體內真元就得連綿不絕源源送入長刀中,不能有絲毫的斷開與滯緩,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更關鍵的是,除了不斷劈刀之外,前後兩刀的首尾呼應還要拿捏得恰到好處,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若有絲毫的偏差,就無法發揮出千浪刀法應有的威力。
王閻這半個月的苦練,提升的何止是刀法。
於新祖從一開始就沒有大意,可還是因爲不夠重視,結果剛交手就受了不輕的傷,見王閻第三刀繼續劈來,當即大怒道:“王閻,你找死。”
剛剛不過大意之下落了下風而已,真當我雙拳是繡花枕頭
於新祖體內真元瘋狂涌到雙拳,臂環更是閃出一抹光芒,空氣在他雙拳攪動動,被撕裂繼而形成一股龐大力量,隔着數米之前撞向王閻胸膛。
後者目光清冽,對可以炸爛心口的拳勁視而不見,長刀劈在無形的拳勁上,略微停滯了片刻,即將拳勁一分爲二。
王閻從被劈成兩半的拳勁中間一掠而過,第四刀繼續劈下。
千浪刀法第四刀,刀刀銜接,第四刀的威力雖不如四刀疊加,卻也不輸前三刀疊加。
於新祖比嚴嶸要早幾年入門,修煉時間更長,自然看得出王閻一刀接一刀的刀法,以及逐刀增加的刀勢,會讓自己陷入越來越無法抵擋的局勢。
可他已經失了先機,讓王閻連續幾刀將刀勢蓄起,想再阻攔已經無能爲力,更別想着反傷王閻。
第四刀劈在於新祖雙臂的臂環上,幾乎將臂環劈斷,溢出的刀氣更是上其雙臂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於新祖踉蹌後退,不等他站穩身形,王閻如鬼魅般來到他身前,第五刀挾勢而出。
於新祖滿臉驚恐,大聲喊道:“朱師兄救我”